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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了?”隆庆帝粗声道,“朕就知道你是个孬种,你不仅不配做皇帝,你连朕的儿子都不配做,你只配。。。。。。只配做贩夫走卒的——”
嘶哑的语句戛然而止,代以一声痛呼。
隆庆帝颤抖地低头,刀锋刺入胸口半寸,血花迅速洇开,染红胸前整片衣襟。
太子满脸惊恐,不止执刀的手在抖,全身都在抖。
隆庆帝却更加兴奋,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桀桀地笑着,“不错,快,全捅进去,杀了朕,你就是皇帝!合格的皇帝!”
“不,我做不到!我永远都做不了让您满意的儿子!”赵骞大吼,双目流下泪来,忽地调转短刀,直插入自己胸口。
他按照皇帝所说,用了很大的劲儿,短刀贯胸,鲜血瞬间喷涌。
“骞儿!”
隆庆帝不敢相信地抱起仰倒在地的赵骞,泪水决堤一般滑过枯皱的皮肤,“怎么会?怎么会!”
“我杀不了您,只能杀我自己了。。。。。。”赵骞蜷缩在隆庆帝怀里,喃喃道,“父皇,我好痛啊,好痛啊。。。。。。”
“你怎么这么傻,朕宁愿死的是朕啊。。。。。。”隆庆帝泣不成声。
“骞儿一直就很傻啊。。。。。。”赵骞声音越来越弱,“死了也好。。。。。。不会叫您烦心了。。。。。。”
说到最后,已然微不可闻。隆庆帝凑近他口唇,听到了他说的最后三个字。
对不起。
。。。。。。
宣平门。
城下杀声震天,旌旗招招,箭矢如同飞蝗一般射来城头。裴简的人马架着云梯,前仆后继,奋勇上爬。
金吾卫的兵将临时被召来,匆忙调取弓箭,搬来石块御敌守城,手忙脚乱,堪堪抵住。
“这么下去不行啊。”越王忧心道。
陆子尧表情凝重,咬牙不言,只协同金吾卫将军一起指挥士卒守城。
忽有一男声传来,“越王爷,陛下闻有人欲闯城门,派末将率卫前来支援!”
越王闻声回望,是羽林卫的将军。
越王大喜,“宫中可安?陛下可无恙?”
将军垂眸,“宫中夜发大火,陛下心中不安,这才锁闭宫门,辍朝一日。现下火已扑灭,事态平息,陛下一切皆好。”
越王心知定不是一场火的问题,但情况紧急,顾不得多问,立刻请羽林卫的将士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