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司天台夜观星象,大周马上就能转运,您不用担心。”阿棠轻轻巧巧糊弄过去。
晏元昭扶额,赶忙拾起太傅先前提到的弈棋话头,令童子呈上棋子,两人手谈起来,这才止住了阿棠的信口开河。
太傅记忆虽乱,下棋的功力仍在,半个时辰后,晏元昭和五年前那次一样,被杀得片甲不留。
太傅面露困惑,盯着晏元昭的脸陷入沉思。
阿棠悄声对晏元昭道:“你放水放太多了,不用这么让着太傅,你看太傅不高兴了。”
晏元昭道:“我下次注意。”
在老实承认自己并非样样做得出色和回去苦练弈棋之中,晏元昭当然选择后者。
“不对,不对。。。。。。”太傅忽作严肃状,“翊钧话变少了,棋艺也变臭了。阿微反倒说得多,笑得也多了。你们两人,是倒转了不成?”
原来阿娘年轻的时候不爱说话,和她熟悉的阿娘很不一样呢,阿棠心道。
太傅又仔细瞧了瞧两人,发现了什么,伸出指头对着晏元昭,煞有介事,“你不是翊钧。”
又对着阿棠,“你也不是阿微。”
晏元昭递去鼓励性的眼神,终于等来了太傅的恍然大悟,“你是翊钧的儿子元昭!”
晏元昭笑着称是,“这是晚辈的夫人,名唤阿棠,她是秦微娘子的女儿。”
“阿微都有女儿啦,真好啊,你们两家做了亲,可谓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呐。”太傅乐呵呵道。
听到这话,晏元昭唇角扬得比阿棠还甚,坦荡地点点头,不容分说地又执起阿棠的手。
阿棠倒是有些遗憾,她还没玩够扮演她阿娘的游戏。
“太傅,晚辈最近多有抚琴,您若不嫌晚辈琴技低微,晚辈愿为您奏上一曲,或可略现故人之音。”晏元昭认真道。
太傅闻言惊喜,忙招手让小童把玉溪的琴搬来。
玉溪逝世十多年,他的琴蒙太傅定时擦拭,尘灰不染,弦上也抹了油保养,晏元昭手指一拨,泠泠的声音便滑出来了。
琴音徐徐地散进春风,随风走过山间各处。涧底流淌的清溪渐渐潺湲,天上飘的白云也为之驻留。晏元昭于琴上的天赋,并不亚于其父。
阿棠在府听过许多次他弹琴,这次仍支着下巴,专心致志地欣赏,直至曲终仍觉余音绕梁,悠长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