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草喂上牲畜,沈云清还要去打水,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打过水了,刚一开始还有些吃力。
他家离河边不远,但也不近,来回跑了两趟,沈云清已经觉出肩膀有些胀痛了,早知道垫块布巾好了。
他把扁担放在一边,捏了捏肩膀,又进了灶房,先前泡的大头菜已经泡好了,他把大头菜淘了出来,又用水过了两遍,把老皮削掉,放进了干净的坛子里,一层菜撒一层盐,最后封上坛子。
腌好菜,沈云清歇了一会儿,又开始绣肚兜。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午饭沈云清蒸了些米饭吃,炒了点土豆丝。
喂了牲畜,他拿上针线笸箩去找陈溪,陈溪怀了身子,也得早早准备小孩衣裳,两人正好说说话,不然他一个人在家,也忒没意思了些。
陈溪就坐在院里,沈云清喊了他一声,没进院子,陈溪就搬着两个板凳出来了,他俩没去树根下面,那边坐了不少妇人夫郎,他们俩掺和不进去。
林月香知道沈云清过来了,但没过来,两个小年青说说小话,她就不跟着凑合了。
陈溪见沈云清手里拿着小孩绣到一半的小孩肚兜,拿过来瞧了几眼,“怎么绣上小孩肚兜了,你也有了?”
沈云清脸红了,“说什么你,这是给我小侄女绣的,过些日子满月了。”
陈溪这才反应过来,“哎呀我这脑子,你可提醒我了,我得告诉立轩早些备点礼。”
刘家和沈家比邻而居,时常有些往来,家中小的没成婚时,关系都还不错,沈云朗孩子满月,刘立轩自然得过去随礼。
说着陈溪又摸了一下沈云清绣的肚兜,“你这绣活可好,瞧我绣的那玩意,能认出什么来就不错了。”
陈溪的绣活是嫁人后学的,确实是不大精巧。
沈云清把肚兜拿了回来,开始穿针,“你绣活不行,但读书好啊,还能你家宜哥儿启蒙呢。”
陈溪有一搭没一搭的缝着手中的衣裳,“还是得送学堂,他不听我的,教他认字,一炷香不到就想跑。”
沈云清玩笑道,“还是夫子严厉些,小孩儿都怕呢,宜哥儿你没教住,那肚子里这个从小抓起,叫他觉出你的厉害来。”
陈溪啧了一声,“你就在这讲些风凉话,等你有了娃娃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他又啧了一声,把手拿出来,手指上冒出了个血珠,“我就不该和你说话,看,把手戳了吧。”
沈云清笑了一声,“好了好了,可不敢扰你了,你好好缝衣裳吧。”
“哼,到时我肚子里的娃娃生了,我可得请你给他缝几件衣裳,我手没你巧,做出来的不好看,上次我家婆母看了我做的衣裳,让她挑的一无是处,什么针脚不密,什么缝的歪歪扭扭,我可烦呢,念我好几天,叫我好好学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