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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更努力地赚钱。这段日子里他搬过砖也做过船夫,挖过山参也驾过马车,期间数次经过藏春阁,每次看到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和似乎永远停不下来的热闹,但从来没有一次停留过。
白日太累了,他还是没能撑过困倦,梦中又是一夜荒唐,醒来后他只剩叹气。
今日他跟着一群人上山伐木,歇息的时候听见几个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最后有个壮汉被众人起哄后结了账下山去了。
给出钱去的工头端着茶在树下乘凉,嘴里酸溜溜道:“瞧瞧人家,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另一人笑道:“张工别叹气了,那阁主是个男人,不好这口的都白搭。”
工头吐出一片茶叶来,八卦道:“这么说,刚才那位壮汉是那一路的?”
“他啊,男女不忌,平日花钱去逛,听说藏春阁里有位不花钱的金贵主,他当然屁颠屁颠去了。”
修道之人耳聪目明,这番谈话自然全被向还寒听了进去。
藏春阁……江熄又在招道侣了。
“他自己说的,玩死过好几个,这是得有多生猛。”
那工头边听边张大嘴巴,嘴里传出“嘶”的倒吸气来。
向还寒原本控制着力度伐木,不想被人看破身份,听到这里的时候,手上的斧子一用力,一棵井口粗的树顷刻拦腰而断。
树对面的农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见着要被砸到树下,自己对面的人出现在他身侧,然后揪着他的衣领挽回了他一条命。
“你……”
“抱歉老伯。”向还寒垂着手,诚恳道歉。
“你怎么回事!”工头的腿上是一片茶渍,看来刚才也被吓得不轻。
向还寒看了看山下,又看了看斧头,就江熄那副身板,碰上那壮汉……他一点疼都受不了,但是就算疼哭了碰上这种人也估计难以反抗。
犹豫了半晌后,他把斧头双手抬了起来:“张工,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处理,想下山去。”
又一个要提前结账的,张工有些不满,大声呵斥道:“我这缺人手,你要是走了,我这活还怎么干?”
这活已经干了三个时辰了,少说也能结半日的钱。
向还寒把斧头放在了身后的树桩上,再次躬身:“给您添麻烦了,工钱我不要了,我真的有十分着急的事情。”
张工和周围的人都有些震惊,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向还寒已经大步走了出去,没有一点商量余地。
行至山腰,他便趁着没人翻身上树,私下找那壮汉的身影,但如何都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