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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远处,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直到江熄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跟陆寻介绍自己:“旁人说这向还寒至忠是有道理的,虽是碰巧遇上的,但他差点因我而死,你说我该不该陪他瞧这趟医?”
陆寻什么都没问,江熄解释太多反而奇怪。
向还寒腹诽着,但是听到江熄夸赞他的话,指尖放松了些。
其实刚解除结契的时候,江熄是想让他直接走的,给的理由是接下来没有他的事。
江熄嘴上说自己没事,能找到要去的地方,但其实已经站不稳了,就这样还让扶着他的人离开,这是多想撇清关系。
向还寒带江慢慢坐到一边:“您不是说陆寻已经见过我了,我现在走与不走有那么大的差别吗?”
江熄被灵力反噬得觉得脑子已经不动了,头歪了下去道:“他眼睛毒得很,我以前一偷懒,准会被他发现然后告诉给陆尧生。”
向还寒握着身边有些干枯的杂草,肩头是重的,但是身子却感觉漂泊无依。
“寒风瑟瑟入江波,明日还我满春荷。”江熄突然念起诗来。
“这是谁写的?”向还寒接道,“刚好有我的名字。”
“哈哈哈。”江熄笑起来:“我随口说的,哪有那么多刚好。”
干草的触感不好,也容易碎。
“为何而作?”
江熄皱着眉,闭着眼道:“就是想到了秋会去,春会来,万事万物都有规律而已。”
“那‘瑟瑟’是何意,而且这里也没有江,又怎么可能明日就一夜还春?”
大概是久旱的缘故,他们面前的河道虽还有些存水,但河底的石头已经全露了出来。
“这是意境,你个……”江熄闭上嘴:“拿手来,我写给你看,你得体会才懂。”
因灵力反噬而有些虚弱的手指落在向还寒干燥温热的掌心里,边写边解释:“瑟瑟是说秋风的声音,明日也不是说明天,就是……就是总有那么一天。”
“嗯。”向还寒感受着那指尖离开后攥起手来,“少宗主见多识广。”
“这算什么。”江熄收回手,稍微动了动肩膀,继续靠着。
然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到了他身上。
向还寒看着那干涸的河道,似乎看到了来年荷花开遍,但那时在这坐着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