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拥抱,想听到肯定,想获得真心,凭什么都得不到?
就算不被期待,便要非死不可吗?那他这十年的忍受算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没有意义,但是他都忍受了,世道就不能给他一个意义吗?
江熄苦笑了一下,看着离自己最近的向还寒,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你让我逃不开的时候想想你,我想了,但是想到的却是你被我欺负的时候。”
他逐渐从心魔里脱离,但可笑的是,他脱离的原因是觉得委屈:“我……对不起你,但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明明事情是自己做的,却不想对方怨恨自己,实在太过贪心。
他攥紧拳头又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儿子无能,也知道您是想让我为江睦开路,不配此位,您骂我我当然会受着,可是偶尔能不能也褒扬儿子几句,当箭靶也挺危险的。”
江展没有表情,只是对上他的目光:“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的确,他只是他爹人生的污点,可是江展不会这么说话,再恨铁不成钢的时候也未曾说过,只是让他滚远点,大抵只是觉得自己是惹事精。
江熄移开目光,看向自己的母亲:“我有好好照顾江睦,以后依然会。”
那些人并不是站在那里听他说话,他们依然嘴中高声唾骂着靠近他,希望他有些自知之明地以死谢罪。
江熄颓然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这人生下来听了不少好话,也听了不少难听的,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但至少没有误入歧途,担不起你们如此咒骂。”
“若当真有需要我牺牲的那天,为了大家和天渊派,我不会退缩,但绝非此时。”
但这些人根本听不见他的话,围上来后便做出势要掐死他的动作,江熄唤来如意剑,轻踩剑柄,一跃往上飞去。
“白说了,一句也听不见!”江熄撇撇嘴。
原来心魔就是这样,根本讲不了道理。
身后尸山血海依旧看着他,但伴着一声雷鸣,全都消失了。
睁开眼时,身边是金光闪闪的雷纹,江熄看了一眼后,却无力为之高兴。
从一场噩梦中醒来,冷汗频频腿上发软,整个人就要直挺挺从岩石上往下摔下去。
“当心。”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了回来,那人没有贴近自己,手也很快就松开。
江熄扶着额头,觉得有些眩晕,只感觉到一只手搭到他的脉上。
“恭喜少宗主。”
他听到向还寒如是说道。
其实江熄能感受出来,灵脉正在有力地波动,灵息在丹田到涌泉间澎湃地运转,自此之后,他将能修炼雷灵根更高的术法,也能更好地使用天地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