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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夏似乎很不喜欢“定情信物”一词,手上绞着薛照的袖子表达不满。
薛照伸手拍了怕他的头安抚道:“刚才陆峰主不都解释了,这是他们碧天峰的物件,只是少宗主为了让我便宜行事才给的。”
玉佩递了过来,江熄稳稳收好。
当初他与陆寻一起收下玉佩的时候陆尧生曾说过,让他们互敬互爱,持此玉佩者不可刀剑相向,无论何时何事,都不能相恨相离。
江熄从前还觉得这是一种代表归属感的物件,后来看清陆尧生的面目后,越发不喜这玉佩,谁知当初那番话是不是为了陆寻留后路的。
他觉得薛照需要所以就给了,毕竟陆寻是个小死板,肯定把他爹的话当圣旨,对拿着玉佩的人不会下手——不会下手太重。
刘韶走下来的一路都没说话,但薛照似乎并不想就这样饶过他。
“没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弟子这么关心我的事,搜罗了不少关于我的事,莫不是也瞧上我了?”
刘韶厌恶地朝江熄说道:“少宗主,虽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是薛公子名声实在不好,听闻门内有好些弟子被他觊觎和叨扰,我也是最近听说陆师兄隔三差五就去见见薛公子,这才有所猜测的。”
“他是来和我干架的,那能叫见?”薛照嘲讽道。
刘韶轻笑,并上下打量薛照:“打是亲,骂是爱,再说了,也没见薛公子身上有伤啊。”
薛照语气自带三分挑衅:“打人不打脸,怎么,兄台还要我当场脱下衣衫来给你看看不成?”
“真是巧舌如簧。”刘韶冷哼一声,又朝梁夏道:“梁师弟,你瞧瞧你看中的这人,跟地头无赖有何区别?”
“你!”怯生生的梁夏声音陡然拔高几重:“你不许这么说他!”
刘韶被两人噎的烦躁地挠了挠头:“你还护着他,你连陆寻影子都没见到,就信了他片面之词,真是傻啊。”
江熄听得云里雾里的,觉得这赤天峰的人是不是想错了……不对,应该是歪打正着想对了才对,竟然想让合欢宗的人同陆寻闹上。
这一群蠢蛋摸到一点消息就胡诌,目标是陆寻,准确些,是冲着陆尧生来的。
敲响荡月钟的人选无非是四位峰主之一,陆尧生如今既是护法又享有美誉,宋晚枫要想取而代之,定得让陆尧生身上生出些污点才行。
这胡诌的话本就难以自证清白,加上合欢宗这么一闹,以讹传讹,就算是在这里澄清了,还是堵不住悠悠众口。
而且若是惹出什么不快来,人是他江熄带来的,不仅让他人认为他无知荒唐到与此等人为友,又可让陆尧生心里生根刺,让他们师徒间产生隔阂。
这可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策。
不过令江熄惊讶的是,薛照竟然一点都没闹,瞧这样子大概是合欢宗的人一来他就准备跟着走了,彻底坏了某些人的计划。
而且薛照从不遮掩自己的风流,但与陆寻有了如此风花雪月的秘辛,却不为他人所道,这实在有些不符合他张扬的性子,说他怕陆寻吧,这人没少挑衅,怎么看都不是个懦弱的主。
这边薛照在几句话之后也有了一丝愠色,但偏生话还是贱兮兮的,对梁夏说:“幸好你没有信这些喜欢挑拨人心家伙的话,再说了,陆寻怎么能看得上我呢。”
他重新牵起梁夏的手,贴着耳朵说道:“再说了,我与他到时谁在上为好呢?”
“你说什么呢!”梁夏的整张脸都羞红了。
薛照最后看了一眼刘韶:“虽然你人没好心眼,但是感谢你让我知道夏夏心里这般恋我,改日有机会请你吃喜酒啊。”
梁夏听不下去了,耳朵都在滴血,而刘韶像是听了什么污言污语,一刻也待不下去。
江熄也听到了,心道薛照这张嘴真的没救了,但是恶心刘韶倒是挺妙的。
其实他与刘韶没什么瓜葛,但是不知为何近来看他越来越不顺眼,贼眉鼠眼的,之前还跟踪向还寒搞出那么多事来,这种人还是早点赶出门派的好。
惹人生厌的家伙终于走了,薛照也正式拜别:“少宗主,那我就走了,不必相送。”
并没有很想送的江熄点了点头。
合欢宗的其他女弟子也颇有礼数,似乎只是来涨声势的,并不想真的同七大派之一的天渊派闹大,有什么账大概也会出了门再清算。
薛照一拱手便下了山。
江熄目睹着浩浩荡荡的人离开,这才回头朝陆尧生行礼。
“往后不要与这种人交友。”陆尧生冷冷道。
玉面长老平日春风和煦惯了,江熄闻言愣了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往上迈了一步:“外面冷,师父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