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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周北墨应下,临走前朝看来的各派长老行礼致歉,言说有事要离开。
陆尧生站在主桌前,看见穆瑛托着腮,眉目间没什么表情,似在思索,又似在笑。
叶连海一进房便被陆寻拦住了,崔满也紧张地看着来人,问周北墨怎么带他来了。
“刚才事发蹊跷,爆发灵力非我所为,我……有人在用摄魂术!”
摄魂术是魔族招数,在修仙界只有幻术一说,中幻术者眼前会出现虚构的场景,而摄魂术则是直接控制人的心智,可不是一般幻术能达到的。
“你在胡扯什么,且不说不可能有魔族的人混进来,就说施展摄魂术需要接触,你当时自己站在那里,是有人隔空把手放你身上了?”崔满大步走到叶连海面前,气冲冲说道。
这次玄天峰全权负责参宴之人的排查,这么一顶帽子扣上来,崔满肯定要据理力争。
而且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当时六个人借灵,是围在钟下分散而立,并无接触的可能。
“而且敲响荡月钟的场上,不可能有魔族之人。”陆寻也补充道。
荡月钟原本就是对抗魔族的一大法宝,不会有哪个想不开的站在它的下面,除非想听完之后直接投胎超生。
江熄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母亲是蓬莱派之人,叶连海与他无仇无怨,他想不出眼前这陌生长老动手的理由。
“江少宗主,你信我,一定是有人想挑拨蓬莱派与天渊派之间的关系,或是想假借我的手害你,但我真的是不知啊!”叶连海眉头紧紧皱着,手也有些抖。
好在看着江熄还能站起来问题不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或紧抓不放,这天渊派和蓬莱派说不定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江熄稳了稳气息,宽慰道:“叶长老先别着急,您先在门中暂住几日,等我恢复好后再从长计议此事如何?您也不用担心,我是信您的。”
叶连海松了口气,但是要他寻出是谁控制他的,怕是也很难,但眼下无其他法子,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周北墨让陆寻护送叶连海回席上,自己留了下来。
江熄本就筋疲力竭了,如今又受到灵力反噬,这身体雪上加霜,但如今明里暗里好像都有人对他不利,这让他有些惴惴不安,不敢接着躺下去。
“阿睦呢?”
周北墨回道:“他身子还没好,一结束我便让他师兄带他回去了,别在风口着了凉。”
江熄点头,脑中思绪纷杂,但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给出自己的判断:“我信宋少宗主和盛清,也信你们二位,旁的人,我真信不过。”
他与宋子竣虽然接触不多,但是若场上真出现魔修踪迹,最大的嫌疑便是天池派,宋子竣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而盛清便更不可能了,魔修只有死在她剑下的份。
闻言,崔满的嘴角微微翘起。
江展在位时,他崔满跟个透明峰主没什么两样,本想去攀附宋晚枫,但姚荣来那厮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宋晚枫身上,他几次三番投诚都觉得矮了姚荣来一截,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再说陆尧生和周北墨,身为江展的左右手,一个赛一个的清高,功力又不低,俩人都没正儿八经看待过自己,这日子实在憋屈。
幸好自己有个女儿,在江熄退婚后那般积极,总算让自己看到了些盼头。
“崔某没什么大本事,但定为少宗主鞍前马后。”
他立马表忠心,倒让江熄有些骑虎难下,对于同崔桐的婚事,他还没考虑清楚。
得到玄天峰的助力肯定会在对付宋晚枫上事半功倍,但他始终下不了这份决心。
他瞧得出来崔桐对他是真心的,也知道若是真成了亲,他定会担负起好丈夫和好父亲的责任来,但好像缺了一点什么……一点名叫喜欢的东西。
他倒不是个毛头小子,自是知道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样的,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迟迟无法抉择。
但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既拉着人家不松手,又利用人家的忠诚,什么也不许诺,真是混蛋行径。
而且,自己这种人本就不是什么良配,牵扯他人做什么,不是明明在向还寒面前夸下过海口。
这样想着,他咳嗽了两下,一口瘀血惊得身旁的两个人忙上来治疗。
脑袋昏昏涨涨的却也没忘了正事,一刻钟后江熄朝还在给他疗伤的周崔二人喊了停,要回席上看看。
他也不想折腾自己,但是作为天渊派的少宗主,他不去露露脸,实在不像话。
于是,在众人吃到一半的时候,离去许久的江少宗主再度出现,以茶代酒敬了不少人,也算把这份面子圆了。
令人津津乐道的是,崔桐一直跟着崔满立在江熄后方,俨然一副未来少夫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