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滚!”他终于把那晚在未阳城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喜欢一个人不应是这样的,是因为他不想喜欢才会如此。他以前被很多人喜欢过,那些人问他为何不喜自己,他是如何答的,他说,不喜欢从来只需要一个理由,但是喜欢却需要许多理由,所以哪有那么容易喜欢上。
更不用说他从前对向还寒不好,他身上的毛病一抓一大把,想改也难,连不那么盛气凌人地说话都改了好久,结果人一换成魏斋接着就原形毕露。
所以就不改了,反正向还寒也不会对他有任何改观,反正他知道这场喜欢无望又无果,不应该有任何奢望。
这一切都怪眼前这个人,如果不是他从向还寒那里得到那么多好的话,他不应该会对一个男子产生这种感情。所以他会如此迁怒,迁怒到说出口的瞬间就后悔,却知道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走吧,再也不要回来。
江熄的脚下碾着已经发不出声响的叶子,静静等着面前的人离去。
只要离开,他们就真的没有任何牵扯了。
“少宗主,您在烦心什么?又在为何生气?”
本该离开的人却重新关切起他来。
江熄愣怔地看了向还寒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燥热的夜风后立马侧过头去。
“你不是说再也不管我了,现在又是做什么?”
向还寒往往前走了走,他静静地看着江熄,然后说了三个字:“是气话。”
江熄翻涌的内心突然在一瞬间沉静下来。
想大吵一架,想不欢而散,想老死不相往来的别扭想法一下子都消散了。不是因为对方服软来哄他,三个字也不至于能真的哄好他,而是向还寒没有离开,没有袖手旁观,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说着些老妈子般的话。
“……如今门内没了三峰,功法强劲的并无几人了,加之今年小比头五名皆可入选,少宗主您的胜算还是有的。另外江宗主的事情您也无需心急,裴少君的医术很好,金夫人已经醒来了,想必江宗主也会安然无恙。”
江熄浑浑噩噩听到了后半段,这个人在帮他分析小比的形势,在劝慰他宽心,可是他耳朵里却像是被洪水堵住了一块,话语都变得不真切。
“向还寒。”
“嗯。”向还寒停下嘴边的话来回应。
江熄真的不对劲,但又不是那种精神恍惚的不对劲,他认真地看着自己,这让向还寒有些无所适从。
他问:“你来是因为在意我吗?”
向还寒不明白江熄问他这话的缘由,但眼神下意识便避开了,他想说是为了魏斋,但他知道江熄想听的不是这个,想听得话就不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