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问问,他不一定有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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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乐曲悠扬,禾清培领着他们进入宴会厅后立刻就有人上来打招呼。禾乐捧着橙汁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陪笑,倏尔,禾清培招呼他和禾太太,“跟我来,傅总到了。”
走近,禾清培介绍道:“傅总,这是我太太,这是我儿子,之前跟你提过的,他现在跟延廷同桌呢,你说这缘分。”
傅岐长得很高大,眉眼深邃,脸上挂着与傅之恒还有纪延廷如出一辙的表情——冷漠、疏离。
禾乐礼貌地跟他问好,他点了点头,开口倒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冷漠,“禾乐,总听你爸爸说起你,几岁了?”
禾太太接过话,“转过年就十六了。”
傅岐:“那比廷廷小一些。”
禾清培:“是。”
傅岐:“选好学校了吗?”
禾太太:“还没呢,才高一不着急的。”
禾清培似乎很不赞同,毛毛虫一样浓密的眉毛蠕动,“我跟她说很多次了,早选早好,还得根据专业挑选参加课外活动让文书好看一些。”
禾乐越听越糊涂,什么文书,选什么学校,爸爸妈妈都没跟他说过。上高中以来他的目标就是海城大学,可以离家近一些。要是离得远了,回家见一次爸爸妈妈就少一面,那所有见面的日子就会变成日历上固定的节假日,而不是任意时间。
他不自觉拽了拽禾太太的披肩,小声问:“妈妈,什么学校。”
还没等到妈妈回答,便听到禾先生问傅岐选好学校没有。傅岐说:“选好了,他哥那个学校。”
禾清培附和道:“老牌常青藤,那很好啊。还能让之恒给他写推荐信,听说他们的兄弟会非常强大,看来傅氏的海外市场不用愁负责人了。”
“再说吧,谁知道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傅家的孩子都是人中龙凤,别太杞人忧天了傅总。”
原来纪延廷要出国念大学,禾乐在旁边傻站了半小时,听他们从外汇聊到期货再回到利好政策,终于把这个消息消化完毕。他再次拽了拽禾太太的披肩,“妈妈,我可以回去了吗,还要做作业。”
“去吧,到家给妈妈打电话。”
“嗯。”
车外霓虹灯变幻莫测,禾乐脸贴在车窗上,呆呆地看着。突然发现时间过得很快,这么快一年就到头了,上半年他还是初中生,甚至爸爸妈妈还给他送儿童节礼物。下半年他们就开始讨论他要去哪儿上大学,待选清单上的每一所都跟海城隔了个一片无边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