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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乐提醒道:“她是你妹妹。”
“那又怎么样。”
“那你不是更不应该说她的坏话么,而且她还小,开玩笑而已。”禾乐睁着大眼睛,合拢手掌拽了一下他的手指。纪延廷反握住他的手,“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希望我的好同桌不要被外表蒙蔽双眼。”
禾乐看着逐渐插进指缝的玉笛般的指节,沉默许久,憋出一句“你是笨蛋吗。”
空气停止流转,少时,纪延廷的手从他宽松的睡衣袖口钻进去,一路摸到手肘。禾乐的皮肤像牛奶一样软滑,热乎乎的,纪延廷捏了捏他胳膊的肉,“那为什么见到她之后就不愿意跟我说话呢?”
整条左臂如同被电流通过酥麻得不能动弹,禾乐任由纪延廷在他的胳膊上游走,思忖好一会儿,谨慎地组织语言:“我怕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哒一声脑门脆响,纪延廷收回手,“你这脑袋整天在想什么。”
“那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禾乐上身往前倾,近到能看见脸颊上微微拂动的小绒毛,冒着暖黄的光晕,像某种小精灵。
纪延廷啧了一声别开视线,“我还有其他朋友吗,请问!”
“那你为什么不去交朋友?”
“浪费时间。”
“那为什么又跟我是好朋友呢?”
“啧,我看你是太闲了,起来练两组有氧吧。”纪延廷收回手抱着胳膊,从鼻腔发出一声声喷气音,似是要被他气晕了。禾乐讨好地抱抱他,随后钻进被窝,“谁大晚上锻炼的,不要不要,我要睡觉。”
哼了一声,纪延廷道:“今天先放过你。”
等了半天没再听见声音后,禾乐悄悄探头出来,他的月亮小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床边,被子上的糖果和巧克力也收拾好像座小山一样堆在床头,高亮度床头灯关掉换上柔和的小夜灯。
坏蛋,走就走,干嘛还帮他收拾。禾乐把脸埋在枕头上,心湖如同被小鸟掠过,羽翼带起一连串水珠叮叮咚咚坠回去,泛起阵阵涟漪。
月亮枕头似乎在纪延廷房间呆得太久,浸满他身上特有的冷香,即使脱离那个环境也像被他包围着。
禾乐没有睡,重新拿出枕头下震个不停的手机。周遥西弹了十多条消息过来,最新的一条是“你有情况???!!!”
春游当日,出门前禾乐跟纪延廷打商量道:“我和遥西有事情要说,你能不能自己一个房间?”是他哄纪延廷参加春游的,临了才说不能跟他一个房间禾乐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纪延廷目光森冷睨着他,很明显的拒绝。
他纠结半瞬,拽着坏蛋的衣角晃了晃,咬着唇肉,“纪延廷——求你了,我们每天都住在一起,春游就两个晚上,很短的。”
“你爱跟谁住跟谁住。”纪延廷挎上包揣着兜走了。
一下大巴车,禾乐飞奔去找周遥西,“遥西,微信上跟你说的,今晚我想再和你聊一下,我们一个房间吧。”
周遥西倒没什么意见,“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为什么不跟纪延廷一个房呢?”
禾乐嗫嚅,“在这之前我得先跟他隔开冷静冷静,理清头绪。”
“噢——懂了。”周遥西拍了一下手,“就像结婚前两位新人不能见面是吧。”
禾乐双颊涨红,口齿不清,“你你你。。。。。。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别胡说。”他垂着脑袋躲开纪延廷冷冽的目光拉着周遥西挤到最前方领房卡,整顿好行李,下午去逛自然博物馆。
他始终心不在焉,就连最喜欢的猛禽馆都没怎么仔细看。听一会儿讲解就要回头看一下纪延廷一个人落在后头干嘛。
周遥西:“乐乐,我想去买纪念品,你去吗?”
禾乐摇摇头,走去出口等他。
博物馆内灯光亮度不高,甫一出来被大太阳晃了下眼睛,禾乐眨了眨眼,随后视线范围内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纪延廷拿着饼干在广场中央喂鸽子。
小鸟仿佛都不怕他,把他的肩膀、胳膊当作歇脚的树枝。他的发丝被风微微吹动,卫衣鼓起,像风之王国的王子。
鬼使神差促使禾乐拿出相机,按下快门的一瞬,对方回眸看过来,那目光箭矢一般穿透显示屏直戳禾乐心门。
晚上是自由活动时间,禾乐和周遥西没有跟随大部队去唱k,买了食物还有零食饮料回到房间。等待周遥西洗漱的间隙,他拿出手机问纪延廷吃饭没有。
对方没回。
禾乐没受打击,接着发。
禾乐:【我买了很多吃的,现在拿给你好吗?】
纪延廷又不是没钱吃不起饭,哪会需要他买的快餐充饥。只是禾乐仍装了一袋出门,他从班长那里问到纪延廷的房间号,坏蛋升级了房间自己一个人住在顶层的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