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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电话又响了,乔宴又赶紧接起来:“有完没完?”
乔怀庆声音像淬了毒:“怎么说话,你以为你谁?你不过是我撒出去的一粒精子。就算你烂在外头,化成灰都是老子的种!在建京老实打工,拿了钱先把肚里怪胎铰碎。以后你弟学费从你工资划一半,剩下一半再劈两成给老子养老——儿子孝爹天经地义,敢说不,老子就去法院告得你裤衩不剩!以后你弟找老婆,你当哥的还得帮……”
乔宴一阵耳鸣。
他哆嗦着手掐下关机键。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抖。
怪胎…
养老…
你弟找老婆…
这些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十八年来,乔家除了爷爷,谁不是把他当条看门狗?
可他现在明明逃出来了啊!
为什么乔怀庆的每句话还能化作铁丝,自千里之外把他绞紧?
乔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想如果他现在有刀,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乔怀庆。
这一刻他又恨不得毁灭霍景盛的合作欲望,他不想要孩子出生了。
他不愿意孩子一出生,就摊上这样一个外公,一个在基因上无法否认的外公。
乔宴把手机装进口袋,望着窗外。
他觉得他在电话里跟乔怀庆说的那些话,霍景盛大抵是听见了。毕竟车内实在安静。
不过这样也好。豪门看重基因,刚才那通电话,不难让人听出他有一个怎样的出处。
他肚子里的孩子…霍景盛大抵要重新掂量了。
可怜霍景盛的钱他一分还没花到…两千万,就当以后做梦的素材吧。
乔宴惴惴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霍景盛盘问自己什么。直到迈巴赫开进医院的地下车库,霍景盛也没动摇过合作意向。
乔宴心里打鼓。
要不还是直接交底吧。
霍景盛带乔宴乘坐的是绿道专用电梯,电梯上行的时候,霍景盛终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乔宴。”
乔宴的大脑仍然在神游,这声乔宴把他吓了一跳。他仰起脸:“嗯。”
霍景盛道:“孕检前,医生会问你问题,让你填表。需要你如实答复。”
乔宴搅着裤子,斟酌措辞的时候,错过了最佳问话时机。
霍景盛把话重复了一遍,注视着他,等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