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盛亲自赶来的时候,秦老师和李生惊愕得瞳孔都收缩了。
乔宴晕倒的时候心里多慌多害怕。
他俩此时的惊惶害怕只能有增无减。
这时李生想起来给咳喘的乔宴倒温水了,霍景盛半跪在地,揽着那具瘦弱的、惊颤挣动的身子,把他抱在怀里,小心地喂水。
是馋了不知道什么粉末的水,霍景盛随身带着那种粉末,撒得极其熟悉!
乔宴嘴皮很干,但鼻尖却冒着细细的冷汗,他摇着头,霍景盛喂了多少,他颤抖的嘴角就把水流出来多少。
于是秦老师和李生眼睁睁地看着霍景盛,低头俯身,用嘴喂送。
折腾了一小会儿,乔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蜷缩在霍景盛怀里一动不动了。
细仃仃的手垂在地上,雪白脖颈无力地后仰,像一只刚死掉的小鸟。
可怜极了。
霍景盛把大衣裹在乔宴身上,抱着他疾步走了。
秦老师和李生更惊惧了。
人是在他们这儿犯病的…不论怎样都脱不开关系,他们还想当场道歉,陪同治疗的。
可是霍景盛根本没有看他们,像是不觉得这世界上存在着他们两个人。
尤其是抱着无知无觉的乔宴走时,浑身那么低的气压…
透着股让人胆寒到无心入睡的、秋后算账的意味。
秦老师和李生惊惶惶又对视了一眼。
心照不宣地明白了——
乔宴根本不是普通的小雀儿。
不,他兴许根本就不是雀儿!
他看上去明明就是…是那种被人捧在心尖上的宝贝。
乔宴意识再次熹微的时候,是觉得被人放进了暖炉里。
暖得他的四肢都化了。
他试着睁眼去看,但是眼皮很沉。
他迷迷糊糊只能看见一个影子守着他,对他道:“不要动也不要乱想。”
“放空自己。好好睡一觉。好吗?”
声音很轻。
像是很小的时候,爷爷对他说话的样子。
又像是…
他的哥哥来了…
乔宴声音闷闷地,嗓子里又哽了下,伸手去抓影子。
这一次他抓住了,因为影子俯下身,牢牢地用大手裹住了他的小手。
乔宴抽着鼻子:“…哥哥,宴宴害怕。”
大手握得他更紧些:“宴宴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