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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盛道:“两个选择。”
他朝李广劲扔了张卡:“一。”
“拿钱走人,同乔宴说你要去外地发展。跟他好聚好散。以后别再踏足建京。”
李广劲下意识捧起了卡,却在听到以后再不联系乔宴的时候,烫手般松开了手,任由银行卡坠落脚下。他茫然地摇着头:“…去,去外地发展可以…不联系乔宴不行,我朋友虽然多,但那都是吃吃喝喝的搭子…真心的只有乔宴…”
霍景盛冷笑:“你的真心是很值钱的东西吗?”
李广劲望着霍景盛:“我…”
霍景盛道:“我费尽心机维持乔宴情绪的平静,收效甚微。你不负责任的一句,却有无限大的力量,随时把他击溃。”
“李广劲,你的真心不值钱。”
“它是灾难。”
李广劲浑身颤抖:“不,不是的…”
“你说的击…击溃他,什么意思!”
霍景盛不与他废话:“二。”
“从这里跳下去。”
李广劲僵住,一动不敢再动。
霍景盛起身,居高临下:“怎么。不喜欢住在海里。喜欢住养殖场看鳄鱼?”
李广劲在霍景盛起身的时候后退两步。
他看着地上的卡,突然问:“卡里…有多少钱。”
霍景盛看他片刻,失望冷笑:“一千万。”
李广劲愣愣地盯着那卡,良久,弯腰捡起,在没来及换下的工服上擦了擦。
堂堂一米八的男儿,不知何时眼底竟然聚了泪。
他像是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妥了协,认命地对着那张卡又看了很久。
然后他紧紧握着那张卡:“我知道了。”
“你就是要我死。”
“给我生路和死路。生路却要我不仁不义…如果一个人不仁不义地活在世界上,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如果有一天乔宴得知我是收了钱,才跟他不来往的。他看不起我的眼神,会让我比死了更难受。”
李广劲仰着脸看霍景盛,露出恶狠狠的神色,他哭着笑道:“那么我要选第一条!”
“这一千万,请你帮我分成两半。”
“一半给我奶奶。”
“一半给乔宴。”
李广劲把卡狠狠地摔到霍景盛脚底下,视死如归地跑到船舷边。
他坐在船舷上,把头颅昂得高高地,像个同黑恶势力抗争的大英雄、像个在黑夜里嚎破嗓子终迎黎明的大公鸡:“霍景盛!今天我从这船上跳下去,我一定会化为厉鬼!盯着你、监视你!我祝我奶奶长命百岁,我祝我的好朋友乔宴顺利生下小孩,他们都健健康康的!”
霍景盛弹烟的手指顿住了。
他皱着眉头,很不理解地看着李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