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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之后,他在露台玩了很久的折叠刀。
就要放弃挖掘的时候,眼前突然浮现出沈月的影子。
催眠的时候…
沈月说了什么来着?
她断断续续说了很多。
霍景盛能记住的,都是关于乔宴的部分。
此刻突然想起——
沈月其实也提到她自己一句。
在她说完好多人都会死之后,她说:“我在荒野…被拍卖…装进货车到乡村…好多人撕扯我的衣服…我看到我死了…我不想也不要死…”
于是,深更半夜,顶着黑眼圈也在失眠的沈月,惊讶地接到了霍景盛打来的电话。
“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刺痛你。你选择配合或者挂电话。”
“我…我配合。”
“梦里的人在哪被卖的。”
“我不知道…是在一座岛上。但是那个岛并不太大。好多好多的植物…”
“是什么植物。”
“我,我记不清…”
“同建京的植物群相比,岛上的植物是高是矮。”
“高的很高,矮的很矮。想起来了,全是矮矮的灌木丛,和建京路边的树木都很不一样…对了,有一种树在这些矮矮的灌木丛里特别扎眼,是椰子树!好高好高的那种!”
“卖你的人,和买你的人。记得特色吗。”
“都不记得。但是有一个人…我不敢说。”
“没关系沈月。我保你。”
沈月道:“是你二叔…”
……
霍景盛把新的线索发给黄队。
之后没看手机,直接去了卧室。
哪怕是乔宴睡着的时候,他也不能离开太久。
乔宴体温偏低,靠自己捂不热。也太没有安全感。
他现在只是睡得沉,心力和脑力羸弱。
但神经系统却仍然发达,夜间总是多梦。
——这是霍景盛从乔宴偶尔的惊颤、以及偶尔眼角的湿痕上得来的经验。
霍景盛走过长长的廊道。
轻手轻脚,拧开了卧室的木门。
关上门转身的一瞬间,霍景盛愣了一瞬。
就看到躲成鼓包的乔宴。
霍景盛大步跨上前揭开被子,把乔宴抱进怀里问:“乔宴,在难受?”
乔宴被揭开被褥那一刻,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陷进霍景盛怀里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纤长浓黑的睫毛,随着肢体的颤抖乱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