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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意识渐沉的乔宴生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将要陷入沉眠时,乔宴模模糊糊地想真奇怪——
他从前睡觉时,好像是害怕过雨声的。
乔宴自从满十八周以后,小腹终于开始有了微隆的迹象。
但这种轻微的、细小的变化,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察觉到的人是霍景盛。
霍景盛的眼睛像是丈量的尺,总能精准捕捉乔宴身上每一寸变化。
这种变化不可阻挡。
但每一丝每一毫,都在加重霍景盛心中那座大山的重量。
霍景盛把乔宴抱坐在腿上喂点心的时候,总会趁着乔宴看不见自己,偷偷皱眉头。他注视乔宴的眼眸很深沉。
无数次,他都把乔宴手术的事挂到了嘴边。
但他看着乔宴乖顺的、对命运无知无觉的样子,又无数次欲言又止。
手术的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了。
两个月。
只剩下两个月。
霍景盛心知,已经无法拖下去了…
越是临近术前,乔宴的状态就越不能出现问题!
若拖到那时候再讲,乔宴接受不了,会耽误最佳安抚时机,会把乔宴丢进最危险的境地。
霍景盛给自己下最后通牒——
一个月,再等一个月。
一个月后,无论如何,也要创造机会告诉乔宴。
确定了时间,霍景盛心里仍然没有轻松。
这天,乔宴在公司午睡刚睡着,霍景盛就开始看表。
海柔例行“收作业”的时间到了。
一点半。
海柔准时来到总裁办。
霍景盛轻手轻脚离开乔宴床对面的沙发,起身出去时,小心地掩上了门。
乔宴入睡时,霍景盛不敢离得太远。
因此,同海柔坐在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把他的观察记录推给海柔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在谈工作。
海柔看完记录。
又继续看完霍景盛装订的“手环参数记录周报”。
放下所有资料后,海柔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这段时间,他只是偶有应激,没再发病了。”
“说明你真的把他照顾得很好。”
海柔把资料收起来:“继续保持。”
“隔绝好他的发病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