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拳,强哥就流了鼻血,耳朵嗡嗡作响,大脑几乎顷刻空白。
随后,一拳、两拳…
一脚、两脚…
与其说是报仇,不如说是泄愤。
强哥昏过去的时候终于恍惚记起——
乔怀庆把乔宴卖给自己那天,给自己的房间号…似乎,似乎真的就是现在的这间房…
王振野站在门外,兢兢业业守了很久。
直到霍景盛在门里叫开他。
王振野正要自外边开门。
不料霍景盛从里边一拳砸穿门把手…
修长有力的手指,掰开破破烂烂的残把,拉开门走了出来。
王振野滚动喉结:“警察很快就到。”
“律师团也在连夜赶来。”
“监控显示他们非法闯入。我们是防卫。”
王振野跟着霍景盛进房间。
王振野把昏迷的两人拉进墙角靠好。而后扶正翻倒的茶几,捡起碎裂的台灯…把破损的物资集合整理,以便酒店方定损赔付。
洗手间的镜面映出霍景盛慢条斯理洗手的画面。血丝在水流中旋转着消失,当他发现大衣袖口沾染的血点时,昂贵的牛绒面料像垃圾般被扔进桶里。
警察来时,墙角的两人还在昏睡。
王振野在民警走进房间前,往两人脸上泼了一瓶矿泉水。
霍景盛配合着做了笔录。
两个人哆嗦着对自己“非法入室”并“强奸未遂”的罪行供认不讳。
霍景盛临走前对等待律师的王振野道:“联系纪检。”
“惯犯必有保护伞。”
让他走了一步,又停住。
侧过脸沉声道:“查查还有谁欺负乔宴。”
“我一个一个清算。”
墙上的壁钟窸窸窣窣转了好几个圈。
直到时针指向了22点。
乔宴在沙发里坐得笔直,像株不肯弯腰的幼竹。电视屏幕的光影在他脸上流转,可那双眼睛却每隔三十秒就要往卧室门口飘一次。他不敢往后靠——哪怕只是想象自己陷入柔软靠垫的画面,沉重的眼皮就会背叛意志开始打架。
“哈…”
一个哈欠憋出满眼泪花,乔宴急忙用指节揉了揉眼睛。睡意像潮水般涌来,又被“要等哥哥回来”的执念一次次击退。
荣华大酒店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都变得朦胧。客厅里两个保镖的剪影如雕塑般凝固,而卧室内的林琅终于放下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