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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会儿钻进小厨房,乒乒乓乓地跟着王姨学做营养餐;一会儿又凑到他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织毛衣;甚至还会突然从霍景盛手里夺过杯子,抢在他之前把温水接满,再小心翼翼地捧到乔宴面前。
乔宴歪着脑袋,神情古怪地扯了扯霍景盛的袖子,小声问:“哥哥…要不要让伯母和阿姨休息一下?”
霍景盛瞥了一眼正和王姨研究菜谱的两人,淡淡道:“不用管,她们装保姆上瘾了。”
乔宴眨了眨眼,乖乖“哦”了一声,低头继续摆弄他的小线团,指尖缠绕的毛线柔软又温暖,像极了他此刻被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心情。
傍晚的风透过微掩的窗吹进来的时候,乔宴织毛衣的手指顿了顿,揉揉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霍景盛看了眼腕表,给乔宴换上厚羊绒大衣:“吃块小奶糕,带你去花园走走。”
恰巧尼克斯灰头土脸地捧着新的点心盘进来。
闻言冲过来夹掉霍景盛手指捏着的小奶糕,换上自己刚出炉的红枣糕:“小宴,去花园?阿姨带你!”
乔宴仰起脸,神情乖巧地问道:“阿姨知道花园在哪里吗?”
霍景盛扫了尼克斯一眼:“我的事就不必你代劳了。”
乔宴很乖地朝尼克斯笑了笑,在霍景盛的揽护下,裹紧围巾下了楼。
尼克斯坐在病房,一边吃自己做的红枣糕,一边在许舒和面前对他的儿子骂骂咧咧:“像话吗像话吗?我是有错,但不给我机会,我怎么能弥补过错?这么防着我?”
许舒和摇头:“他从小霸道,占有欲强,习惯就好。我是过来人了。”
两位女士互相感慨自己的心酸时,一位西装革履、带着工牌的年轻小伙敲门而来:“啊,许总也在!”
“那旁边这位一定就是尼克斯女士了!”
小伙儿殷勤地把手里的文当袋交给尼克斯:“霍总要我把乔先生的档案调给您看。他说这是您错过的‘乔先生的十八年’,务必要您详阅。”
尼克斯惊喜地捧过文档,给小伙儿塞小费,小伙儿大惊失色,噔噔噔地逃走了。
尼克斯打开文档之前,连做了五个深呼吸,才平复自己欣喜若狂的情绪。但,这个情绪只持续到他掏出文档。
尼克斯攥着文件袋,翻过一张一张的资料。
她的恐惧、后怕,以及窒息感越来越强——
“刚满十八…扫地出门…”
“京大录取…放弃学业…三万元津贴…”
“一分没拿到…全落进乔父手里…”
“数不清…家暴…打至昏厥…”
尼克斯闭上眼睛激烈地喘息。
“他们死了吗…”
尼克斯双眼猩红,手臂青筋暴露,她攥住许舒和的肩膀,粗声粗气道:“那对畜牲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