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有些少见的焦躁:“我要怎么避免让他情绪过载。”
海柔道:“最好二十四小时陪伴,不间断、不离身。”
“因为这种心理问题,病发往往都是在一念之间。”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看护得好,就能及时扼制、纠正他来自负面的念头。”
海柔语重心长道:“尽量让他保持平和、稳定的心理状态。”
“不要大怒、大悲,甚至也不要大喜。”
“大怒大悲,会导致他进入‘解离状态’,但大喜的情绪,超出了他心理的负荷阈值,就会导致他神经亢奋…轻则癔症,重则精神分裂。”
“病发会导致一系列的躯体化,加大他早产、小产、甚至流产的风险!”
海柔的话一出来,霍景盛的脸上简直失去了人色。
海柔道:“加强看护状态,直至生产完毕后,方可以解除。”
“这段时间…只能拜托你多受累。辛苦你了。”
霍景盛根本不怕受累。
霍景盛怕的只是那不确定的风险…
这个晚上,他应激得根本睡不着。
搂着熟睡的乔宴,又是亲,又是吻。甚至还捧着乔宴的脸,偷偷地掉了两滴泪。
霍景盛不是个形于色的人,他觉得“形于色”是对情绪控制的无能。
从记事起,他就已不再掉泪。
并非因为什么大男子主义,他只是不爱做无用的事情。
霍景盛所有的情绪外显,几乎都是因为乔宴。
上一世为数不多的掉泪,也都是因了乔宴的原因。
——在乔宴的事情上,他似乎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这种无能为力,让他对自己产生了近乎痛恨的情绪。
上一世,他沉迷格斗,没有给乔宴一个好的环境。
这一世,他拼命地夺权、揽财,以为会带乔宴好起来。
最终还是要在他预产期前,眼睁睁看着他的隐患无能为力。
霍景盛一夜未眠。
第二天,是承诺了要给乔宴制造惊喜的一天。
但是,提前定制好的大钻戒,此刻却被他封起来,藏在他那边的床头柜里。暂时不打算拿出来了。
——他今天原本是要给乔宴补一个求婚仪式的。
但昨晚海柔的那番告诫,让他不得不打消了念头。
他实在不敢去赌乔宴的情绪阈值。
钻戒收了。
许多话也得随着收起来的钻戒暂时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