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相信数据,你跟我说这么多也没用。”
“好,那用工具来测,我全力配合你!”
“等反馈书上去以后,相关人员会来现场勘测。”
“要等。。。。。。”
“叮——”
“噔噔!”
大厅的老座钟适时响起,鎏金的暗纹在岁月的磨合下愈发古朴、安详。
如果方才是一场拳击,那么此刻就是最后一回合结束、裁判敲钟的时刻。
显然,被KO的人始终没变。
杨灵深深看了一眼座钟,再没停留,女士皮鞋在老洋房的木制地板上敲出‘笃笃’的轻响。
声音在他心里不亚于蓄意报复的畅笑。
一行孤高的背影渐渐远去,张野这才道:
“我们上个项目也是这么做的,怎么到你们这就违规了呢!”
哥们,要是上个项目遇到他们怕不是也要被挑刺!
不对。。。。。。不是那半桶糯米胶的话,今天也会和往日一样平淡。
“我的错。。。。。。程序来说他们没毛病,回头你跟老李他们说下,这几天先歇着。”
“一到手就能测完的活,结果被他们给封了,这不就是故意为难吗!”
对,就是故意为难,能咋滴?
我们又不是黑社会!
陆砚摆摆手,“兄弟,想想上学的时候,不期而遇的假期才有惊喜的感觉,对不对?”
张野辍学早,逃课多,对此不屑一顾:
“什么时候了,你脑子瓦特咧。”
。。。。。。
大上海从来不寂寞,陆砚踩着梧桐落叶拐进南昌路,最后一片夕阳正从门口古铜色铭牌上褪去,推土机的轰鸣声从三个街区外传来——
他三个月前刚修复的石库门连排房正在变成玻璃幕墙的胚胎。
在短期一修一拆之间,或许就藏着普通人无法洞穿的学问。
最吊诡的是那个项目的尾款直到现在都没结全!
对方是笃定自己不会花精力打官司?
在街边,他恍然看到一个白裙子女人,看不清脸却知道她在痛苦: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好累,真的。”
那晚,她耳坠的碎钻也这么晃眼,像此刻陆家嘴方向升起的霓虹灯,刺破老城区摇摇欲坠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