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左脸有一抹灰。”
陆砚从口袋递出纸巾,用莫大的毅力忍住了这个撩拨女人的冲动。
。。。。。。
便利店的暖黄灯光裹住三人,顾南乔托起关东煮摆拍,香奈尔的小马甲,五官精致,举止大方。
对比之下,两个穿工装的倒显是一伙。
“百年危房爱情故事——”她把镜头怼到杨灵面前,“女主角嘴边有饼干屑哦。”
杨灵手一顿,海带结掉进辣汤溅起油星。
——自然是骗她的。
这姑娘,唉!
“你俩这工作餐也太寒酸了。”顾南乔戳着杨灵帆布包里的压缩饼干包装,“我们律所实习生都比这吃得好。”
工作餐简陋确实该喷,问题是没有工作餐啊!
所以这波不能喷。
“事先声明,这两顿都是我自掏腰包请的,得算人情。”
陆砚看向杨灵,对方也正看向他,视线一触即过,显然这是默契的体现。
可惜喝酒不合适,不然还有机会拜个把子。
这时陈禹的语音通话打了过来。
“哥们儿,想我了?”
“陆砚!下周一晚声的巡演收官场在小酒馆,给你留了前排座!”颜朵的声音从陈禹的电话传来。
陆砚咬着的竹轮卷‘咔’地断裂,油星四射。
杨灵低头擦拭溅上辣油的监测笔记,顾南乔的镜头定格在二人各异的侧脸——陆砚盯着窗外飘摇的梧桐树,杨灵的纸巾擦出更大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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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爬上老洋房剥落的墙皮,陆砚拧亮应急灯继续测东墙数据。
没办法,说是五天左右提交,那便只有五天时间,说是五天时间,难不成还真卡在最后一分钟送过去?
尽早完事是最好的。
犯难就难在她也是一个人,连新兵蛋子都那么自立,陆砚更不好意思去喊别人帮忙。
杨灵回去前把陆砚临时住的一楼偏房也顺带测一遍,想必进度上是不赶的,行军床上的被褥还卷着白天她坐过的褶皱。
他摸到工具包里的螺丝钉,顺手钉紧了松动的窗框。
“嗒巴、嗒巴。。。。。。”
现在不热也不冷,洗个冷水澡应该没问题吧?
彩玻璃漏下的月光在地砖上游移,像谁遗落的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