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口吻真漂亮,像某位油腻霸总发言。
诶?
挂断电话才反应过来,还真是‘上赶着请人家吃午饭’。
。。。。。。
梧桐絮如雪纷扬,顾南乔踩着细高跟踏入别墅区,陆砚正蹲在青砖墙根拨弄一丛野薄荷。
工装裤膝盖沾着酒渍,后颈晒斑在阳光下微微泛红,像块未被时光打磨的老木雕。
“听说这是你修的?”她指尖抚过窗棂上的牡丹纹。
“怎么不问我‘这是你家?’,万一我是隐藏的大款呢。”
顾南乔撇撇嘴,听不清在嘟囔什么。
陆砚做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求甚解,于是接着说:
“当年业主非要换断桥铝,我雕了这扇窗架在弄堂口,”他掸去指尖草屑,“那天露水凝在花瓣上,硬是把那群老古董看哭了。”
有种吹牛叫人一听就是假话,偏偏这样毫不遮掩的方式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下次我家需要修的时候就找你。”
“不是吧,原来您才是隐藏的大款?可得先说好,扇窗年纪没你两个大的,不接。”
她轻轻笑着,像个淑女。
鞋跟碾一片落叶,叶子质量出奇的好。
于是跟它较着劲一边说:“你蹲在这里,倒像这窗户——明明要碎了,非装得这么好。”
它叫窗棂!
嗯?这就有点攻击性了呀。
咱顾姐是怎么了,今天嘴里吃了炮仗似的,声音沙哑还伤人。
装不在乎的怕不是你自己吧!
“顾姐雅兴,今天不提笔写几句风流话,都对不住这燃烧的文青之魂。”
她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到耳后,连阳光都偏爱她——七分洒在娇嫩的脸庞,两分镀亮香奈儿耳钉,剩下一缕钻进酒窝酿成蜂蜜。
原是这样的。
“本小姐现在确实特感性,这种为数不多的时候被你看见,你真是赚大发了。”
“赚多少?能提现吗?”
陆砚看着对方挑了挑眉,两人相视一笑。
她长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大热天踩高跟出门,身材自然没得说。
若是非要用两个字来形容她的外表,‘尤物’恰好不过了。
若是非要用三个字来形容她在陆砚心中的位置,嗯,还得是‘好兄弟’。
“你呢,听说你昨天喝到断片,怕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好兄弟的关心往往朴实无华。
他侧头看墙上苔藓,昨天确实喝多了,也确实借着酒精看清了自己的心。
现在胸腔里跳动的,是颗多愁善感的女人心。
几乎一闭眼,梦中穿白裙子坐在老洋房台阶上弹吉他的女人就在脑海闪过。
画面春风和煦,怎叫人不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