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忽听耳边一声暴喝。
“放屁!你是狗尿苔啊逮谁粘谁?!”
只见金七娘正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一把揪起跪在地上的赵连枝。
“前两天你家来抓桂香,你可是第一回进咱村吧,都没见过你凭啥找人家?你把话说清楚,咱不是你能泼脏水的!”
她这样说,周围人都跟着点头。
可不是!前阵子谢家闹事的时候没一个人认出薛三郎,现在又说找人家,这不是泼脏水是干啥!?
大奎的丈母娘一听这小蹄子竟然还攀扯恩人,顿时大怒,嘴里又是一番火力输出。
这回她再骂人,看热闹的也都不同情赵连枝了,毕竟薛三郎是个什么人大家都了解,总不能眼看着让外人攀扯。
“对啊对啊!你说清楚,人都不认得你!”
“知道薛三郎本名叫啥不?你不会以为他就叫薛三郎吧!?”
“别想拉扯咱们村三郎,啧啧,你也配……”
群嘲之下,赵连枝再厚的脸皮也挺不住,何况又有金七娘母女在一旁虎视眈眈。
她只好说。
“我是不认得薛三郎,但我阿姊谢桂香在他的鸡场干活,我想找阿姊借钱救人……”
“你阿姊?谢桂香?”
金七娘冷笑一声。
“那你可以跟我说,那鸡场也是我的,我让人把你阿姊叫来。”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姓赵吗、你跟着你娘进谢家以后,你喊过桂香一声阿姊?”
“现在看她过得有点人样了又来攀关系,你把谢家的阿姊当丫鬟打骂的时候你怎么不喊她!?我丑话说在前面,谢桂香愿意借钱是她的事儿,我还是要告你纵驴伤人,你害我男人差点活不下去,这事儿没完!”
赵连枝吓得瑟缩了一下,不敢再随便吭声了。
她哪里认识薛三郎,她就是听谢永贵说大姐在桥东村薛三的鸡场干活,这个薛三很有些手段,连长安城里的贵人都看重他。
薛三替朝廷管着酱园,村里的“王爷”多半也是冲着薛三来的。所以赵连枝觉得只要见了薛三,见“王爷”便也有希望,她怎么也得在“王爷”面前露个脸!
于是她才故意把话说得含含糊糊,引着人往男女私情这事儿上想。
这种事她做了不下两回,回回都有奇效。人嘛都是这样,一牵扯到男女之事,说得越含混他们就越能想,根本不用担心圆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