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他们给她一个痛快啊!
如她坠入大海,冰冷海水灌进鼻口,一两分钟便无知觉,而不是像此刻,好似有一辆大卡车在背后来回辗压,直到把她辗成肉泥。
……
“虞绯、虞绯,你怎么了?”
景苍沉睡中被一阵啜泣呓语声惊醒,摇晃虞绯身体。
虞绯迷惘睁眼,透过帐外昏黄的灯光,看清她在景苍床上。
“做噩梦了?”景苍拍拍她脸蛋,又扫视她盖被的身子,“还是哪里疼,看你一直喊。”
虞绯想起梦里他的无情,扭过头,闷闷道:“全身都疼。”
“那我叫人唤太医。”景苍作势要撩帐子。
“不用。”虞绯环住他的腰,“哥哥抱抱就好了。”
“我从不哄小孩子。”景苍见她无事,安然躺下。
“那你要我时,没少哄我。”虞绯哼道,“这么说,你竟喜欢祸殃小孩子。”
“胡说什么。”景苍皱眉,“这能混为一谈。”
“怎么不能混为一谈?”虞绯反驳,瞧他脸色愈黑,改口,“你说不能就不能。”
插诨打科几句,她寻思这会儿是个借梦发挥应付“罪证”的好时机。
她使劲窝进他臂弯里,温软的身子紧贴上他,轻声道:“哥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蛊解了,你命人将我处以杖刑,打得我粉身碎骨,沦为肉泥。”
帝后的命令也因他默许。无论梦境现实,如果他执意护她,不惜以死相逼,她绝对没事。可惜他太理智脑了!
景苍闻言,一怔。
想起回京路上,她受不住他敷腿的新药疼痛,鬼哭狼嚎逼他喝麻沸散,他气得直言解蛊后要敲碎她的骨头,霍刀附和把她拍成肉泥才解心头仇恨。
他低头看她一张雪脸伏他怀里,像只温顺的猫咪,忽觉她也没有那么可恨。
“只要你听话,我不会给你选择那么残酷的死法。”
虞绯听完,登时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牙关不由打颤。
她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会收敛一些必须杀她的想法。哪怕丝毫未改,两人睡前才抵死缠绵,他作为男人最起码的风度,不该说这种煞风景的狠话。
可他丁点不和她虚与委蛇,坦荡荡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