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却越来越委屈,连日来积压的情绪一股脑都涌了上来。
“你只是想和我亲近,才这样的。”容灼道。
“我不是。”于景渡开口想解释,话到了嘴边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应该赶在容灼之前表明心意的,那样才能给少年足够的安全感。
可他当时一时上头,只想着能让容灼尽快看清自己的内心,竟是将这些都忽略了。
他自己当然知道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対容灼动了心思。
可他掩藏得太好了,好到全无破绽,所以在容灼看来,他顶多就是在来豫州的路上才有了那么点意思,甚至会觉得他是在觉察到容灼的心意之后才顺水推舟……
再加上他自己有点得意忘形,这些日子总忍不住逗人,更是将那副满脑子只想着那种事的形象坐实了。如今只怕他说什么,都会显得像是在狡辩。
“不是你想的那样。”于景渡攥住容灼的手道:“我那日说与你打赌,是逗你的。”
容灼红着眼睛看向他,一脸“你自己信吗?”的表情。
于景渡懊恼不已,暗道自己不该没事儿瞎逗着人玩儿。
如今就算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我真的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対你……”于景渡斟酌着语气,目光中闪过一丝犹疑。
他知道,这个误会一旦被容灼认定了,无论他将来再怎么努力,都很难弥补。
容灼如今的委屈会像一道抹不平的缝隙埋在心底。
就算他将来证明了自己的心意,容灼也只会认为那是后来的事。
所以他必须让容灼相信,自己是先动心思的那个,而不是顺势而为。
“算了。”容灼吸了吸鼻子,“我困了,想睡觉了,你今晚能不能去……”
“我有证据。”于景渡忽然打断他道。
“什么?”
“我有证据,证明我在很久之前,就対你有了那样的心思。”于景渡解下自己的荷包,从里头取出了一方手帕出来,放到了容灼手里。
容灼拿着那条手帕,发觉这手帕看着有点眼熟。
这手帕上有三道水纹……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于景渡借给他的那条。
后来他一直带在身边,直到被周丰家里那个小厮借走私藏了,没再还给他。
那小厮还送了他一方用檀木盒子装着的新手帕,被他退了回去。
因为当时的容灼觉得那个小厮対自己有意思……
“怎么会在你这里?”容灼不解道。
“我……”于景渡深吸了口气,“那日我得知你去了周丰府上,就从宫里匆匆赶过去,路上太急出了点汗,你便将这方手帕借给了我。”
容灼:???
可他的手帕是借给了周丰的小厮啊!
“是你?”容灼难以置信地道。
于景渡迎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我。”
容灼:……
--------------------
作者有话要说:
容灼:你别当皇帝了,卖马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