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乔治问。
“说我要是不闭嘴他就让我挨一下咬。”韦斯莱先生悲哀地说,“那边那个女的,”他指指门边剩下的那一张有人的病床,“不肯告诉治疗师她是给什么东西咬的,我们猜一定是她非法搞的东西。它把她腿上的肉咬下了一大块,换绷带的时候那个难闻呀。”
“跟我们说说你怎么受伤的吧,爸爸?”弗雷德把椅子朝床边拖了拖,问道。
“你们都知道了,是不是?”韦斯莱先生说,意味深长地朝哈利笑了一下,“很简单——我过了长长的一天,打了个瞌睡,就被咬了。”
“《预言家日报》里说你受伤了吗?”弗雷德指着他爸爸丢在一边的报纸问。
“没有,当然没有,”韦斯莱先生略带苦涩地一笑,“魔法部不会希望人人都知道一条肮脏的大蛇——”
“亚瑟!”韦斯莱夫人警告道。
“——啊——偷袭了我。”韦斯莱先生忙说,但哈利觉得这不是他本来要说的话。
“当时你在哪儿,爸爸?”乔治问。
“那是我的事。”韦斯莱先生说,但嘴角还带着笑。他抓起《预言家日报》,抖开来说,“我刚刚正在看威利·威德辛被捕的报道。你们知道去年夏天厕所污水回涌是威利干的吗?他的一个魔咒出了问题,厕所爆炸了,他们发现他昏迷不醒地躺在一片废墟中,从头到脚淹在——”
“你说你在‘值班’,”弗雷德低声打断他问,“你究竟做什么呢?”
“你爸爸说了,”韦斯莱夫人小声说,“在这里不谈这个!继续说威利·威德辛吧,亚瑟——”
“别问我为什么,厕所爆炸一事居然没定他的罪,”韦斯莱先生低声说,“我只能猜测有金钱交易——”
“你在看守它,是不是?”乔治低声问,“那件武器,神秘人要找的东西?”
“乔治,安静!”他母亲训斥道。
“反正,”韦斯莱先生提高了嗓门,“这一回威利是在向麻瓜出售咬人的门把手时被抓获的。我想他逃不掉了,因为文章中说,两个麻瓜被咬掉了手指,正在圣芒戈接受骨骼再生和记忆修改的急救。想想吧,麻瓜进了圣芒戈!不知道他们在哪个病房?”
他环顾四周,好像希望看到指示牌。
“哈利,你不是说神秘人有条蛇吗?”弗雷德问,一边看着他爸爸的反应,“好大的一条?你在他复活的那天晚上看到的,对不对?”
“够了。”韦斯莱夫人生气地说,“疯眼汉和唐克斯在外面呢,亚瑟,他们想进来看你。你们可以出去等,”她又对她的孩子和哈利说,“待会儿再进来说再见。去吧……”
他们退到走廊上。疯眼汉和唐克斯走进去关上了房门。弗雷德扬起了眉毛。
“好啊,”他冷冷地说,手在口袋里摸索着,“就那样吧,什么也别告诉我们。”
“找这个吗?”乔治说,递过一团肉色细绳状的东西。
“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弗雷德咧嘴一笑,“看看圣芒戈是不是在病房门上加了抗扰咒,好吗?”
他和乔治打开线团,分开五个伸缩耳分给大家,哈利犹豫着拿不拿。
“拿吧,哈利!你救了爸爸的命,如果谁有权利偷听他讲话,那就是你了……”
哈利禁不住笑了,拿起线头,像兄弟俩那样把它塞到耳朵里。
“好,走吧!”弗雷德小声说。
肉色的细绳像长虫般地蠕动着,一扭一扭地从门底下钻了进去。一开始哈利什么也听不见,然后他听到唐克斯在小声说话,清晰得就像在他身边一样,把他吓了一跳。
“……他们把那里搜遍了,就是找不到那条蛇,它好像咬了你之后就消失了……可是神秘人不可能会指望一条蛇进去吧?”
“我想他是放它出来侦察的,”穆迪的粗嗓门说,“因为他至今没什么进展,对吧?我估计他是想探探情况,如果亚瑟不在那儿,那畜生就会有时间多看看。波特说他看到了全过程?”
“对,”韦斯莱夫人的声音有点不安,“你知道,邓布利多似乎一直在等着哈利看到这种事……”
“啊,”穆迪说,“波特那孩子是有点怪,我们都知道。”
“今天早上邓布利多跟我说话的时候,好像有些担心哈利。”韦斯莱夫人小声说。
“他当然担心了,”穆迪粗声说,“那孩子通过神秘人的蛇的眼睛看东西。波特显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如果神秘人附在他身上——”
哈利把伸缩耳摘了下来,心怦怦乱跳,脸上火辣辣的。他看看其他人,他们都望着他,线还挂在耳朵上,脸上带着突如其来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