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演得再怎么像,这也不是许知奚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他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难免会表现得更加松弛。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一丝紧张,脑袋甚至还躺在楚彻的臂弯里,歪头看着许鹰鸣。
在他的记忆中,许鹰鸣在这个时候会开口说:“你们是兄弟!”
不过也许是楚彻和许知奚的脸上都有太明显不过的放松神情,许鹰鸣居然没有说出口,只是沉默半晌,长叹一口气,转身走了。
许知奚感觉许鹰鸣大概需要花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件事情,毕竟是谁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搞到一起,心里都会有些受不了。
他没下床捡衣服,而是转头小声叫了一声哥。
没等他把话说完,门外的许鹰鸣果然没有忍住,把那句台词补上了:“你们是兄弟啊。”
许知奚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说:“又不是亲的。”
许鹰鸣彻底不说话了,他闭嘴不言的时候更显眉宇间的威严与冷淡,有不怒自威的气场。
但许知奚并不怕他。
他仍然照常念出自己的台词,不过这一次许鹰鸣没接戏,在真实的世界里,许鹰鸣回答说:“你们可一起长大。”
许知奚说,一起长大怎么了,那不更好吗?
许知奚很喜欢这句词,可惜许鹰鸣没给他机会说出来,转身下楼去了。
谈话至此终结,许知奚终于想起来正事。
来自其他时间线的他们两个会把记号放在哪里?
太明显不行,会有被发现的风险;太隐晦也不行,他们都未必能找得到。
许知奚向旁边挪了挪,凑到楚彻的身边,低声问道:“你觉得我们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楚彻的手搭在他肩上,顺势摸摸他的头发:“我们想放在哪里,他们就会放在哪里。”
许知奚还想说些什么,可没等他再开口,就见到楚彻忽然靠近,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另一手将盖在他身上的床单向下扯去。
许知奚一惊,还没等他说出话来,立刻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感觉小腹部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热意,顶得他有些忍不住想曲起腿,可此时的情况似乎并不方便他挪动身体。
先前为了应付许鹰鸣,他们压根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身体,衣服也穿得囫囵吞枣,现在许知奚看清了,他的小腹上龙飞凤舞地用墨水写着几个字。
字迹洒脱,笔锋如剑,赫然是楚彻的字迹,从他的胸前肋骨一路向下,尾端没入内裤边缘。
许知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向着不受控的方向一路奔去,连忙扯起床单盖了盖,掩耳盗铃:“这是你写的。”
从他的方向看字迹是相反的,读起来并不方便,楚彻便微弯下腰,两只手握住他的腰身,一字一字读着。
他指尖温度偏低,带起一阵酥麻的冰冷。
许知奚很轻地吞咽一下口水。
“他们说留下的是纸质信息,放在一个小铁盒里,埋在花园树下。”
许知奚欲盖弥彰地把自己的衣服拽好,说:“树下那地方的土能挖开吗?”
寄生市现在的土质非常差,要么是沙子一样不适合任何植物生长的土,要么是硬邦邦结成一块的土。那棵大树是许鹰鸣从别的地方移植来的,勉强存活,根扎得深,许鹰鸣会给它洒一些营养液以维持生长。
“走吧,去看看。”楚彻说着,替他把衣服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