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外的侧面。
有一小片被铁丝围起来的网球场。
平时爱打网球的同事们,经常在茶余饭后过来放松放松,转换心情。
不过这段时间科研任务紧。
所以弥尔带着少年来到外面站定时,四下空无一人。
只有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
安白白本以为弥尔是想再继续安慰自己几句。
可结果完全没有。
弥尔只是拿出通讯,然后找到菲尔德的通讯号:“你把他的通讯号记一下吧,这样你联系他方便一点。”
在这种时机说出这种话,几乎默认了安白白和游牧民族里的谁有点什么。
毕竟当初就在研究所门口的那声“族长夫人”,弥尔可没有忘。
但安白白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误会就误会吧。
本来还克制着情绪,希望自己看起来正常点的少年,几乎立刻高兴起来,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弥尔看他这样。
竟是真如赛维西斯所说可能是惦记着游牧民族,心中很是惊讶了一阵,却也还是保持了尊重和沉默。
看着他输完通讯号,也没站在旁边等。
只是重新转身回到食堂,将空间留给少年拨通讯。
临近傍晚,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
天边黄昏笼罩,透过云层照下来全是金灿灿的光。
安白白就站在食堂侧面的屋檐阴影里。
看着自己通讯上的号码,迟缓了一整天的心跳总算慢慢回暖,深吸了好几口才拨通菲尔德的通讯。
他其实有点怕那边不接。
好在菲尔德只让通讯响了三声。
尽管并不知道他是谁,声音也听起来和善有礼:“您好?”
安白白听见莱特族人的声音,没忍住转了个身。
略略有些紧张变成背对外,面朝墙壁小声:“请问是菲尔德先生吗?我是安白白。”
通讯那头的男人从善如流。
发现是熟人,声音立刻变得亲近活泼了点:“喔是小白,我确实听助理先生说你今天醒过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嗯嗯,我很好。”
安白白现在完全无心应付这些场面话,胡乱答下两声,便拿脑门抵上墙面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请问莱特现在和你们在一起吗?”
“谁?”
安白白顿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顾忌着没有直接把“族长”两个字说出来:“就是……猫,请问我的猫和你们在一起吗?”
他今天一整天之所以能保持冷静。
无非是觉得不管莱特是死是活,是伤是失踪,菲尔德总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可结果这人居然表现出了全然的陌生和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