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杏沉默地跟着他走,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唯一的亲人爹爹已经被那群人玩死了,而他什么都没有,连一件避寒的冬衣也没有。
他只能跟着霏鸦。
但是他很迷茫和不解,这人为什么要担保他,明明那天…奇鸦都不愿意帮他……
他原本都做好了被扔出去的准备,谁知竟然留下来了。
峰回路转的希望让他眼眶泛红,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染上了雾气。
霏鸦见他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模样,走上前拨开了他眼睛前打结成块的发丝,定定地看着他。
“你或许忘了,以前你给过我食物,那时候你说谁给你下跪你就给谁,我当时给很多人跪下过,你是唯一真给了我食物的人。”
桑杏瞪大了眼,竟然是因为那么久远的事情,他甚至没什么印象。
霏鸦继续道:“你那时候给的食物救了我们一家,现在我救你,两清了,我也不需要你给我下跪,但是事先说清楚,我担保你不是养你,我可以暂时借你树币,等到气温回暖,你就要自己养活自己了。”
桑杏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良久才呆愣愣地“嗯”了声。
“哟!霏鸦!”
这三天,一个小兽人经过,他大大咧咧走上前,望着被霏鸦捧着脑袋的桑杏,了然地哈哈笑起来。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呀,平时真看不出来,我大哥刚刚也从柔甲大人那儿领了一个小亚兽人回来,说是养养,要是对方愿意,就给我当伴侣呢!”
小兽人是霏鸦的邻居,与他们家一样四口人,住着双人屋。
霏鸦松开了桑杏,警告地看着小兽人:“别乱说,他还没分化,我看他与我来自同一个部落,这才担保他的。”
“懂!懂!”小兽人嬉皮笑脸,随即道,“要不要去看河边看‘冰剐’?听说好热闹的!”
霏鸦摇头:“不了。”
“那我去了!”
小兽人出门就是为了去看那些罪大恶极的人被施以“冰剐”,此时打了招呼也不再耽搁时间,说完脚底生风就跑了。
霏鸦看着他兴冲冲的模样,无法理解酷刑那么血腥有什么好看的。
一旁默不作声的桑杏一听那些人要被惩以“冰剐”之刑,眸子闪了闪。
霏鸦注意到他的目光,问:“你想去看?”
桑杏点了点头。
他当然想去看看那些畜牲是怎么死的!最后还要听听那些人哀嚎的声音!
“先回去吧,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和奇鸦一起去看看。”
“冰剐”之刑早在部落里传开了,奇鸦也一直说想去看看,既然都想看,那就一起去吧。
……
冰冻的河面上。
“啊啊!!饶命!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求求大人饶了我吧!!”
一名鸟类兽人惊恐万状地趴在冰面上,他四肢连着胸膛腹部全都与冰面牢牢粘黏在一起。
他冷得颤抖,可浑身的皮肉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撕裂的剧痛,让他苦不堪言,只能嗷嚎着求饶。
“啊啊啊!!!”
冰面上另一名巡逻队的鸟类兽人实在受不了冰面的低温,双眼通红着站了起来,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人生生被冰面剐下来一层血淋淋的皮肉。
这声凄厉的嘶吼响彻云霄,同被执行“冰剐”的兽人、亚兽人们全都吓得肝胆俱颤,不敢乱动。
然而低温却不允许他们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他们最终的下场无一不是在身体变得僵硬前,被冰面撕扯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