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轶来说,这真的是很平常的一天了。
他吃完午饭,把餐盘放到规定地点,就再度回办公室休息。
趴在桌子上睡觉时,沈轶心里还在琢磨之前吃到的那盘豆腐,并且遗憾地想,还是机器人管家做出来的血豆腐味道更好。豆腐本身更加紧实,味道方面也更合吸血鬼的口味。
他虽然趴下了,但属于血族的灵敏感官并没有丢掉。耳边偶尔能传来其他人的讲话声,沈轶分辨出,里面似乎有一个刚刚来研究所工作的新人。似乎叫做阿德勒,正在悄悄地和身边的女同事说:“那真的是一个吸血鬼吗!我是说,他竟然在阳光下睡觉!”
虽然午休时间,办公室里一般会关灯。但很不巧,沈轶的工位就在窗户旁边,他依然能照到太阳。
沈轶不以为意,倒是那个新同事周边的人一样压低噪音,语气里带着点懒散,说:“这是很早以前就有的发明了啊!一种吸血鬼专用的防晒霜,可以最大程度上隔绝阳光直射。”
那个年轻男孩咋咋呼呼,说:"这么厉害!如果人类去涂,是不是防晒效果也很好?"
“的确,”这个想法受到肯定,“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
年轻男孩:“为什么?”
老同事:“之前这么想的人已经因为骨质疏松住院了。”年轻男孩:"……"沈轶:”……”
他有点想笑。这其实已经是在异种社会里说了很多年的笑话,没想到,这会儿还有人不知道。
不过,毕竟梗还是太老,沈轶到最后也没有笑出来。
陷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他模糊地想:我没有笑,老同事黛儿也没有笑,阿德勒……他的笑声是这个样子吗?
不太清楚。
他没有想到一个更加清晰的答案,就进入梦乡。
午休会持续到下午两点半。沈轶的睡眠时间,一般在一个小时。
下午的时候,他又精神抖数,浏览者屏幕上出现的一个个古董投影。这样日复一日、重复性质极高的工作进行了整整一个下午,沈轶心里再度升起"我为什么还不辞职"的疑问。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他用一段不知道什么时候背下来的台词,告诉自己答案。
晚餐一般会在回家以后再吃。不过研究所的食堂同样提供晚饭,部分同事会选择在这里解决。
黛儿就是其中之一,年轻男孩阿德勒也在其中。
沈轶慢吞吞地收拾东西时,还听到他们讲话。
“那真是一盆漂亮的兰花,”黑儿说,“我听说,在遥远的东方国度,这种植物是品性高洁的象征!哇,就像是精灵一样。”
沈轶面色不动,继续收拾。
阿德勒说:“精灵?我上学的时候,班上有一个精灵。她长得和传说中一样,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要晕倒。”
黛儿好奇:“这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阿德勒挠头,说:“所以看到她的人都晕过去了,到最后,学校只好把她劝退……”
黛儿听到这里,忍不住笑道:"虽然生活中已经有了很多异种,但听你这么一说,还是有异种没办法融入人类社会啊。”
阿德勒深以为然地点头。
两人和沈轶告别,对话声一点点远去。沈轶也收拾好东西,拎上自己的冷藏箱,最后环视一眼办公室,离开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