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圣母体质,早晚会害死你自己的。。。”陆之默艰难的扯出一抹嘲笑,但那语气像极了从前的她。
“我死不死以后再说。。。你再忍一忍。。。你不会死的。。。不会的!”满脸血污的纪南岑脱下了外套,她不知疲倦的想要止住陆之默的血。
可是断骨连筋的腿早已面目全非,鲜血似汹涌的潮洪。
事实上,没有医疗团队的及时救助,这样的伤势已经没办法再止住血了。
“这像话吗?在任务里,你这样会死的很快的!滚,滚开!”陆之默并不接受纪南岑的好意,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她狠狠推开,一如既往的冷漠说教着:“我教过你,行动任务不要留尾巴,不要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这些都会要了你的命!”
不管在任何时刻,纪南岑都带着她那狗皮膏药的属性,被推开便又一骨碌的爬了回来,“都什么时候,你还在倔什么?!”
“赞达说的没错,这条腿他该收回去。。。”陆之默的脸色已是灰白,她的发言逐渐变得困难,只能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而你。。。”
说着,她一把抓住纪南岑放在一旁的枪,抵在了自己的肩上,那个位置对应的正是纪南岑肩头,曾经为自己挡下的枪伤。
陆之默天生冷血傲慢,她从不求人,也许为数不多的请求都给了白清让,最后一次她留给了自己从小都看不起的纪南岑,“求求你,杀了我。”
傲慢的她变得残败不堪,努力策划的一切被覆灭,身边所有想要善待自己的人,被狠绝伤害羞辱,她不愿再苟活于世。
纪南岑从来不怕死,但这二十多年,都被害怕失去困扰着。
对呀,她从来害怕的都只有失去,失去为数不多的拥有。
“不可能!”她歇斯底里,迅速夺走手枪扔得老远。
陆之默已然成了一个血人,她的孤傲容不下自己的残缺,她也早该死在那场战争里,被救下来之后的这些年,全算是老天爷额外的恩惠。
“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会死,大腿上的动脉是止不住血的。。。”陆之默笑容惨淡,她拉住纪南岑的衣领,贴在耳边,声音变得越发的微弱,“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但我需要你的尊重。”
“别这样,你犯了错就该受罚,但不代表你必须去死,我们可以好好的从头来过。”纪南岑泣不成声,她依然谨记着陆之默曾经反反复复叮嘱的话语。
‘只要我们不散,我们就有家。’
陆之默沾染了鲜血的手,一把钳制住纪南岑的下颌,她张合着微颤的唇,艰难的从喉间挤出一句像样的话:“请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我想安安静静的走。”
纪南岑还没来得及拒绝,陆之默顺手偷走了别在她腰间的弹道刀。
刀刃抵住刚刚恢复的旧伤位置,力道和角度很刁钻,不深也不浅,刚刚能破肉见血。
下一刻,陆之默又摁了弹簧装置,刀刃又从另一边的腰侧飞过,两道伤口几乎是对称的,但又都不会致命。
纪南岑瞪大了眼睛,但也明白了陆之默的用意,她想借此机会让所有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受伤的的身上,让所有人都迅速的遗忘她此刻的存在。
“陆之默!你让我怎么跟陆妈妈交代,我怎么跟楚楚交代!”
“走。。。算我求你了。。。”
“别这样。。。明明我们可以好好的。。。”纪南岑拽着陆之默的手,她想拖走她。
就像很多年前,陆之默拖着中弹的纪南岑,艰难的在废墟寻找着活下去的大道。
陆之默固执的将她推开,强忍着疼痛,额头连着脖颈憋出了生硬的血管,她咬着压根,再次重复着:“如果你当我是姐姐,就听我一次话。。。请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体体面面的走。。。”
作者有话说:
1。不得不叹一句,我这该死的剧情流作者,好端端的甜文写成这样,果然还是要回归擅长的刑侦文才对。
2。都要求陆白be?这一届的读者这么刚的嘛?不会be了又骂我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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