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岑开着大皮卡轰足油门闯入苏宅大院。
空际闪过一道炸眼的紫红色闪电,震耳发聩的雷鸣紧随其后,似要将风平浪静的傍晚劈得四分五裂。
这样的天气几乎不会在冬日出现,像是灾厄来临的预兆。
纪南岑抬眼凝视被乌云过境的天空,压抑又沉闷的气氛不言而喻,终是吁叹出心中瘪闷的慌乱,“我感觉不太好。”
坐在副驾驶的苏屿汐亦是莫名的头疼,她揉着太阳穴闭目休憩,大概是在为接下来要应对的未知,坐着充分的准备。
闻讯赶来迎接的钱管家神色匆忙,步伐火急火燎,仿佛天快塌了一般。
虽是上了年纪,腿脚依旧麻利,老远就能听到他那中气十足的呼喊,“二位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
苏屿汐迈开步子与之汇合,冷静的询问着:“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爸妈还好吗?”
“老爷心脏病犯了,好在医生来得及时,正在卧室里休息,只是。。。”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病,难道今天没吃药么?只是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听到苏啸发病,苏屿汐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别看她平时对待父亲冷漠,心底最真实的担忧,此刻全都写在了语气里。
“哎。。。这事,你们还是见了夫人,听她怎么说吧。。。”钱管家不敢多嘴,不得不吊了大小姐的胃口。
将车泊好的纪南岑追了上来,不明白家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管家的表情就能猜到事态非常不妙。
“走。”她拉住妻子的手腕,便拼了命的往一楼客厅走去。
二人刚进家门,就看见奚榆双手环胸端坐在沙发。
看来已经等候多时,纵然她不言不语,也挡不住施以威压的气场、
“妈。。。”苏屿汐走到茶几前低声轻唤,被屋子里过于低沉的气氛震慑。
“跪下。”一向教育从宽的奚榆第一次对女儿厉声呵斥,俨然一副家法伺候的样子。
“妈。。。有话咱们好好说。。。”纪南岑拉住苏屿汐的胳膊,表示不同意她跪下。
奚榆抬眼睥睨,冷哼一声:“我教育自己的女儿,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嘴?”
“我。。。”纪南岑被这反问堵了嗓子眼,一时间哑然,不知道该怎么解答。
“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妈,那你也给我跪下!”
听到夫人气急败坏的拍着沙发扶手,钱管家也只能干巴巴的站在一旁不敢发话。
噗通一下,小两口不约而同的跪到了地毯上。
即便是憋屈的跪着,苏屿汐的腰板依旧挺得板直,神色也没了先前的担忧,只是窗外霹下的闪电,气势越发凶凶。
苏屿汐的询问不卑不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大发雷霆?”
话音刚落,零零星星的几页纸被奚榆狠狠的抛向了空中。
纪南岑眼疾手快,机敏的抓住几页,只是定睛一看,那些熟悉的字眼将她牢牢钉在地上,也没了先前的理直气壮。
“这。。。”小财迷这下更没了话语权,只能安安静静的将纸页交到老婆的手里。
“好一个形婚协议!”奚榆扶着沙发伤神的讥笑,她打量无动于衷的女儿,反问着:“你从小懂事,也从不让我们担心,怎么年纪越大越叛逆?
今天季崇明拿着协议书到家里兴师问罪,问得你父亲哑口无言,心脏病都被气发了!
原本错全在季颜,如今你却落了把柄在他们季家人手上,这驳的何止是你爹和我的面子,是让整个苏家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