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在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吃了太多的瘪,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她抻着脖子,态度恶劣的反问:“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打我,有本事你打一个试试看?”
“嘿,干嘛呢?”纪南岑搂着罗娇,推开门适时的出现,她招呼一声后,男人们毕恭毕敬的让开了一条道。
“纪总。”领头的男人只在一眼,便会意的装出不敢造次的态度。
“出来玩儿别惹事,遇到疯狗要避开,万一被咬了,会得狂犬病的。”纪南岑字句不带脏字,又不偏不倚的把季颜骂了个遍。
“纪总说的是。”男人恭敬点头,但并没有给季颜抽身离开的机会,他挪了半步,堵住了去路。
罗娇半倚在纪南岑的胸口,这样的场面很容易满足一个女人的幻想,她不知道纪南岑的背景,不过如此看来,比季颜气派得多。
纪南岑走近,笑看着季颜,“出来玩儿嘛,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我的人拳头不长眼睛,别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
季颜是典型的不见红不掉泪,她哽着脑袋,目光从纪南岑的脸上慢慢落在了罗娇的脸上,总还是不能让自己丢了面,索性继续嘴硬:“呵,我还不信你敢把我怎么样。”
纪南岑落在罗娇腰上的手又紧了一把,她顷身靠到季颜的耳边,嘘声威胁:“我是干什么的,你应该很清楚,杀个人不用看黄历,你这种蝼蚁,不配让我敢不敢,还不赶紧滚蛋。”
就在二人针锋相对的时候,一抹饱含焦虑的倩影,赫然出现在楼梯口。
高跟鞋在实木地板上发出凌乱的磕碰声,每一步都写尽了来者的匆忙与不安,只是很快,响动戛然而止。
苏屿汐微抿着唇一言不发,她的目光游移到了纪南岑的怀里,最后锁在了那扶在腰间不安分的手上。
焦虑被难以置信的绝望取代,空气里弥散着难以化解的误会。
这一刻,她已经猜不透自己的爱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即便极力的想要找到借口来慰藉自己,但闷在心中的不悦和占有欲,拉扯着最后的理智。
季颜本是想全身而退,但苏屿汐的出现,让她找到了精神上的快感,底气也跟着随之而来,“让你们重逢,难得不该感谢我么?”
这该死的调侃,让气氛走向了尴尬的巅峰。
纪南岑在心底暗骂着季颜是混账东西,果然会马上摇来本不该出现的人。
她眸中闪过的怔愣很是微妙,不想被任何人抓住情绪的动摇,于是挺直了腰板,将罗娇搂得更紧了,好像只有靠这样的行为,才能演绎出自己的放荡与不在意。
叫季颜失望的是,苏屿汐并不会跟她成为同一条战线上的人。
“你把我叫来,就为了让我看这?”转身看向恨不得把事闹大的季颜,苏屿汐的语气只剩苍白的薄凉。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场面很好玩么?”季颜一脸的戏谑,她耸着肩头,试图在错综复杂的关系里,发挥出挑拨离间的功效。
奈何苏屿汐不吃这一套把戏,她努力表现着不在意,要知道,冷漠的应对万事巨变,是她惯有的特色。
拍了拍罗娇的腰,纪南岑故意当着苏屿汐的面,亲昵的贴到她的耳边宠溺的招呼着:“你先带我的人进去,好好招待。。。你不是讨厌季颜么,我帮你出这口恶气。”
罗娇挑着眉梢,被她的话语逗乐,忍不住的掩嘴偷笑,继而又娇滴滴的转头耳语:“纪总真有意思~”
“快进去吧。”
纪南岑挥了挥手,将自己的人全都支走后,转而打量着苏屿汐,“她叫你来,你就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纪南岑恶劣到令人发指的态度,是压死苏屿汐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手攥紧了真皮质地的款包,指甲深深的嵌进,勒得指节泛白。
愤怒和不解是如此的悄无声息,可胸口紊乱的起伏,还是出卖了她的定力,只差一句‘够了’来打断这叫人恶心的互动。
走廊总算是清净了,季颜像极了跳梁小丑,兴奋的期待着二人撕破脸皮的场景发生,“历史总是惊人的像是,我们三个又能举到一起,真是缘分不灭不浅呢~”
“你怎么还不滚蛋,非要我一巴掌抽到你脸上了才肯罢休?”纪南岑忍无可忍,拎小鸡似的一把拽住了季颜的衣领,将整个人摁到了栏杆上。
季颜几乎是半截身子悬在了空中,面朝着一楼的楼梯,只要纪南岑稍稍借力,她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哈哈哈哈。。。你自诩是狠人,你倒是松手啊,怎么还不松手呢?”众所周知,季颜是疯狗,疯起来的时候不会把命当一回事,这一点,她比林洛狠太多了。
激将法失效了,总是情绪失控的纪南岑,已经学会了收放自如,理智更像是一道无形的保护伞,她知道季颜想要看到怎样的结局,但这次,她没有冒然入局。
一把扯住季颜的后衣领,纪南岑将她扯了回来。
“你不是很狂妄么,你的嚣张去哪儿了,怎么不把我扔下去呢?”季颜吹胡子瞪眼,鄙夷的笑话着纪南岑。
苏屿汐疲惫的靠在栏杆边,她已经懒得去化解二人根深蒂固的仇恨,更像是个局外人,冷眼看待一场因自己而起的纠纷。
“我现在要跟我的前妻叙叙旧了,你如果不走,我们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纪南岑刻意将‘前妻’两个字咬重,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身份,是季颜无法企及的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