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屿汐强装镇定的逃离会所,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铿锵有力的磕碰声,可伪装的强大在一步步之间动摇,直到彻底轰然崩塌。
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回响着她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刚刚发生的一切,轻易击碎了她引以为傲的自信,徒留一片无法抑制的怅然失措。
将车门狠狠的甩上,把自己关进狭窄的空间里,断了外界的喧嚣,背弃的孤独像蔓延的藤蔓,开始盘踞她的心绪。
从来不会靠力气发泄的大小姐,此时此刻忘记了如何靠理智平复爆发的脾气,她疯了般狠狠拍打着方向盘,任由自己本能的发泄,就算掌心被膈得生疼,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真正的疼痛是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一阵一阵的抽疼,袭过心脏涌上大脑,根发无法止住。
银河破灭出的汹涌,让那一双清冷的眸子蒙上了厚重的湿润,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出深浅。
孤寂的身影在情绪破防后,终于趴在方向盘上牵带着肩头无法停歇的耸动。
苏屿汐终于意识到,在爱情里哪儿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当一波三折来临时,没有谁能全身而退。
都说受害者是纪南岑,她何尝不是呢?
忍受着父母的不理解,忍受着对家的压迫,忍受着爱人肆无忌惮的放纵。
被轻视,被威胁,被背叛,每一种情绪都跳了出来,笑她怎么就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回过头看一看,纪南岑还可以靠着艳俗的女人去发泄本能的欲望,最终无人倾诉的竟然是自己。
被可笑又可悲的处境逗笑,伤心欲绝的尽头原来是惨淡的自嘲。
苏屿汐仓皇又狼狈的胡乱抹去眼泪,哭泣成了可耻的行为,她的傲慢怎么能允许她用这样的方式来展示脆弱?
也许离婚是正确,也许林洛和季颜半路杀出来不算坏事,也许七年之痒时,她还是面临纪南岑的移情别恋,也许相遇,本身就是错误的开始。
苏屿汐彻底推翻了她的爱情,整理情绪的速度让人惊异,她努力平稳呼吸,把所有关于纪南岑的梦魇统统关在了这闭塞的空间里。
“砰!!!”身旁的车窗传来扑面的巨响,打破了大小姐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
惊惧的转头看去,一张让人毛骨悚然的脸,赫然占据了苏屿汐的视野,对方咧着森白的牙口,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即便是隔着车窗,恐怖的效果依然不减,那人再一次拍响了车窗,似乎不把目标带走,便不肯罢休,于是——
“砰!”
“砰!”
“砰!”
“。。。”
停车库里,来者不知疲倦的拍打着窗户,一下一下一下,像极了午夜的都市怪谈。
。。。。。。
纪南岑回到包房,空气里混着香水与香烟的味道,漩生出醉生梦死的气息。
坐在沙发上的几个男人,见老大来了,急忙让出最中间的好位置。
纪南岑招来罗娇和绿茶,吩咐着再去叫些陪玩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