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分开到场,我就这么拿不出手?!”
肖乐遥一早就带着老板高定的晚礼裙守在客厅,只是此刻如若针毡,楼上传来的争吵声,让她走也不是,上去也不是。
卧室里,纪南岑坐在床沿,眼看宴会开场的时间不到两小时,整个人还顶着一头乱毛,根本没有功夫好好打扮。
她一副妻管严的模样,老实巴交的解释着:“我这不是还有其他的安排嘛,等到了会场,不也一样能碰头?”
本来分开行动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这女人嘴笨得很,哄人的伎俩还不如小学生,轻描淡写的解释反倒越描越黑,惹得梳妆台前的大小姐越发的不爽。
苏屿汐气定神闲的描着眉线,阴阳怪气的揶揄,“也是,现在的你,在外面也是受人尊称的纪总,我一个糟糠前妻拿什么身份跟你比肩?”
这话把纪南岑给憋得一肚子窝火,她像吃了一吨生苦瓜,有苦说出的无奈,“嘶。。。咱有话好好说,干嘛一张嘴就是夹枪带炮的?”
“我夹枪带炮?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大小姐摆起谱来,那可是端着架子往天上飞,哪儿管小财迷的有苦难言。
她不就是想跟爱人如胶似漆的出入宴会,炫耀挚爱本就是一个女人渴望的事,何错之有?无辜的情绪开始蔓延。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纪南岑看着时间分秒流逝,她还赶着去接黎楚楚,不得不得罪了老婆大人往门外走,“实在不行,等回家了我跪键盘,是真有急事要处理,您行行好吧!”
“你!”苏屿汐气愤的把口红砸到纪南岑的身上,皱着眉头放狠话:“你出了这个门,再想着回来,那可就没门了!纪南岑!你给我回来!”
“老婆说什么都对,等我把事办完了再好好赔罪,拜托拜托!”小财迷托着一只手比出下跪的姿势,扭头一溜烟的跑没了踪影。
“混蛋!”
苏屿汐的愤怒回荡在别墅里,看样子是真气炸了。
穿过客厅,纪南岑朝着肖乐遥摊摊手,比着口型嘘声吐槽:“楼上的母老虎吃人不吐骨头,听我一句劝,待会儿再上去,免得无妄之灾!”
肖乐遥尴尬一笑,从没见过老板任性又闹脾气的样子,今天算是开眼看了场稀奇。
。
纪南岑开着她那小坦克似的大皮卡,在渲城大道穿梭不止,终于在医院门口接到了盛装打扮的黎楚楚。
“快快快,上车!”
“赶着投胎都没你这么急的,时间还早呢,我是纳闷了,那晚宴又没我什么事,怎么非要我去?”黎楚楚没好气的坐进副驾驶,一边拉着安全带一边絮絮叨叨。
“你呢,就当是去吃个自助餐,陪我走动走动,最主要的是——”纪南岑重新发动引擎,买了个小小的关子,“今晚我想送你一个大礼,这些年为了安安,辛苦你了。”
“得了吧,还大礼,你别成天想着怎么照顾我,尹生要是听到你的话,又得乱吃醋了。”黎楚楚嘴上硬邦邦,但那满足的笑容是骗不了人的,她知道这个妹妹为自己操碎了心,“你倒是说啊,什么大礼?”
“诶!礼物当然是留到最后压轴的时候才登场嘛~”
“搞得神神秘秘的,不过你觉得我这身晚礼裙怎么样?是尹生给我挑的。”
“不错呀,现在开口闭口都是尹生。”
“让你评价我的裙子,不是让你调侃她。”
“好看好看,给渲城排个十美,必有我黎楚楚一席之地!”纪南岑开着车哪儿有闲工夫欣赏,张着小嘴就是一通天花乱坠。
“敷衍得有些过分了。”
车厢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黎楚楚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愉悦的参与某件事,似乎也在期待着跟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跨年晚宴。
纪南岑一路杀到了乔波尔的别墅花园,一眼就看见在门口不停守望的凌希,还没下车就听见她在埋怨,“啧,我还以为你半路出事来不了了,真是叫人失望。”
果然,俩人不对付,一见面就恶语相向。
纪南岑摇头晃脑的学着凌教授的语气,“哎哟,那可不得随了你的心意,让你失望咯~”
黎楚楚被二人的互动惹得掩嘴轻笑,“幼稚。”
乔波尔站在玄关门口,轻声招呼:“赶紧进来把衣服换了,化妆师都等烦了。”
“来了来了。。。”纪南岑拉着黎楚楚就往门里走,不忘介绍着:“这位是波尔小姐,今晚的主办方,你随意点,大家都挺好说话的。”
“黎小姐你好,我常听南岑提起你。”乔波尔迎接着客人,轻易化解了疏离的尴尬,“你的礼裙很漂亮。”
“谢谢。”黎楚楚虽然有着不堪的过往,但她的脸从来不输外面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她莞尔一笑,提着裙子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南岑想什么,非要拉着我参加晚宴,可我并不是什么商业巨贾。”
“你是南岑为数不多的亲人,参加一个小小晚宴,哪需什么理由,你来便是我的座上宾客。”
乔波尔得体的回答,能让黎楚楚感受到平等的尊重,她笑笑不语,望着纪南岑快要没入门里的背影,“波尔小姐很看重南岑,你的宴会好似为她特设一般。”
“从某种层面上讲,确实是如此。”乔波尔意味深长的感叹着,拉着黎楚楚坐进了沙发,“需要喝点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