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汐!你少说两句!”苏啸试图阻止女儿的发言,这样的场合确实不适合剑拔弩张。
苏屿汐哪儿会搭理她那只知道忍让的父亲,既然到了这个节骨眼,必须添把火,让两家的关系彻底决裂。
“我的父亲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一生都在顺风顺水,所以他总是害怕失去,风吹草动即草木皆兵。
我就不一样了,我喜欢挑战,也乐意接受各种不好听的声音。
作为商人,和气生财这个道理,季叔叔应该明白才是,如若非要撕破脸皮,我也拦不住,所以尽管做你们想做的,我接招就是。”
季崇明已经嗅到了危机,今天的苏屿汐同那天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他黑着一张脸,离开时还是放下了狠话,“屿汐,不撞南墙不回头这股子倔劲是好事,但有时候也要懂得收敛自己的傲慢,不然会吃苦头的。”
“哦?是么?那我等着,千万别放过我,不然闹笑话的一定不是我苏屿汐。”
“等着吧,有你们一家人好看的。”季崇明恶狠狠的咬着腮帮子,只是放下的狠话过于苍白,毫无杀伤力可言。
目送他气愤离去,苏屿汐沉重的吁叹出一口气,转身看向等待解释的父母,她懒得浪费口舌和精力,此刻只想在人群中寻到纪南岑的身影。
正要离开时,奚榆伸手拉住了她,“去哪儿?就不能和我们多待一会儿?”
“和你们多待一会儿,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已经受够了你们虚假的关心。”苏屿汐抽回自己的手,冷漠绝情得让奚榆语塞。
被这番不孝不敬的言语激怒,苏啸气急败坏,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的数落着:“别以为你干了几件好事就沾沾自喜,在这样的场合非得让我和你妈丢尽了脸面,心里才舒服?”他高高举起胳膊,那扇耳光手摇摇欲坠。
苏屿汐微扬着头,不惧武力的威胁,硬气的反驳着:“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让你丢脸的人从来不是你的女儿!”
就在父女俩关系破裂到快要无法修复时,躲在一边暗戳戳伺机等候的纪南岑踱步上前。
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进了温暖的怀里,苏屿汐还没来得及缓过神,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只要我在,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重新回到后台的凌希,目光从未离开过纪南岑,瞅准时机,她拉住旁边负责灯效的工作人员,催促着:“快快快,把白光打过去,赶紧的!”
灯火璀璨的宴会厅,再次暗下了光芒,众人不解的左右张望着发生了什么事,一束白光赫然落在纪南岑的身上。
突然成了焦点,纪南岑反倒没了焦虑的情绪,周围的人投来看热闹的目光,在这一刻也变得不再重要,就让无关紧要的一切都消融在看不见的黑暗之中吧。
苏屿汐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她不解的抬头看向拥抱自己的人,微抿着唇,等待故事的发展。
凌希正咂摸着少了些什么营造氛围,好在把控全局的乔波尔早有预先安排,她朝着现场乐队挥挥手,舒缓浪漫的《YouAretheLoveofMyLife》应景的响起。
纪南岑垂下银河闪烁般的眸子,歪着脑袋静静欣赏爱人平静如水的神情。
真是的!为什么她总是遇事不惊,就不能表现出莫大的欣喜或是意外么?
不过这就是她啊,那个被泼咖啡,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冷漠女人呢。
纪南岑俯身将脑袋磕在苏屿汐的肩头,不顾苏啸夫妇诧异的眼神,不顾周身诧异的惊呼,她轻声细语的呢喃询问——
“还记得在巷子里,你发烧时迷迷糊糊问我的话吗?”
【冷冰沁吃力的攀到纪南岑的背上,牢牢的环住她的脖子,“岑岑,我是不是要死了?”
纪南岑哭笑不得,起身背着她朝门外走,“你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胡说什么呢。。。”
发烧和失忆搅在一起,万一脑袋真坏了怎么办?其实纪南岑心里在打鼓。
“岑岑,你什么时候娶我?”
“岑岑,我想吃棉花糖。”
“岑岑,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