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冬冬等了片刻,没有听到他说话后,忍不住的问道:“你真打算从此之后一辈子也不见她,也不把真相告诉她了?”
“真相?呵呵,你是说邢雅思其实不是燕家子弟这事?”
唐鹏晒笑一声说:“闵柔告诉我们的那一切,也不一定是真的——我没有杀她,已经是很对得起她了,一辈子不见她,这又算得了什么?其实你也该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想明白这些事,知道你所说的这些只是个骗局。不过我相信,她以后知道该怎么做的。”
“唉。”
那边的潘冬冬幽幽叹了口气,低声说:“唐鹏,和你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啊,我就是觉得邢雅思其实也很可怜。虽说你这样对她,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可我觉得你还是有些,有些……”
唐鹏问道:“有些残忍吗?”
潘冬冬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即解释道:“我看出,她可能是真心喜欢你的。”
“她会真心喜欢我?嘿嘿,你说她是真心利用我,算计我,还差不多。”
唐鹏再次晒笑一声:“好了,不说了,我马上就要到外环高速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唐鹏说完,正要扣下电话,却听潘冬冬急急的说:“慢点,我还有事!”
“什么事?”
“安心儿走了!”
“安心儿走了?”
唐鹏一愣:“她去哪儿了?”
“回国。”
潘冬冬解释道:“她家里出事了,好像是她父亲出事。她走的很匆忙,而且此前你电话一直关机。”
唐鹏潜上麒麟山之前,为了隐蔽行踪,就把电话关机了。
“哦,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说吧。”
唐鹏慢慢的点了点头,扣掉了电话。
……
黄配平忐忑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眼睛虽说盯着自己的皮鞋,但余光却不时的扫向书桌后面那个中老年男人。
中老年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装,正在低头看着什么东西,浓浓的眉头紧皱着,很久都没有动一下,嘴角的烟灰已经老长,却没有掉下来。
在书桌左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年轻人。
别看其中一个年轻人头发很长,耷拉下来把眼睛都挡住了,好像一痞子那样,但他的坐姿,却像同伴那样腰板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望着黄配平后面的一副山水画,目不斜视。
这是华夏军委x副主席薛太康家的书房,这俩年轻人一个是他的亲生儿子薛万敌,一个却是他很看好的阿道夫。
至于一贯严谨的薛副主席,为什么如此看重阿道夫这个名字不伦不类,外形更像痞子的家伙,黄配平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次能够坐在薛太康的书房内,肯定是上辈子敲烂了十七八个大木鱼,才修来的福气。
薛太康的嘴角抽x动了一下,长长的烟灰终于落下,撒在了那份文件上。
他这才抬手把烟蒂拿下,放在烟灰缸内,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低低的叹了口气:“唉。”
薛万敌和阿道夫,仍然坐姿挺拔,目不斜视,仿佛没有听到薛太康的这声叹息那样。
薛太康放下手,缓缓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薛万敌瞥了眼墙角的座钟,大声回答:“还有七分钟,下午十三点!”
“嗯。”
薛太康点了点头,看向了黄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