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出来才听得手机在响,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只匆匆拿了一张大浴巾披在肩上,跑到床边,一看,叶于琛三个字在蓝底黑字的老旧手机屏幕上跳得欢快。
她接起“喂”字还没说完,那边浓浓的不悦已经传来,“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洗澡。”凌菲边擦头发边回答。
叶于琛默了默,“学车了?”
凌菲这才想起,爷爷说让自己学车是他的主意,于是问道,“为什么让我学车?”
“叫你学就学,哪来那么多废话。”
叶于琛以为她嫌学车辛苦,突然烦躁起来。
明明想给她打电~话的是自己,可听到她声音之后,自己心里的烦躁却有增无减。
莫名的心绪,莫名的情愫,他心中好像有一个东西就要破土而出,可在那之前,那个东西却好像故意要让他经历一下所谓的生长痛一样,就是不让他看清楚,那股子莫名的涌动究竟是什么,来自何处,要将他带向何方。
凌菲稍稍把手机拉离耳边,看了看屏幕,这个叶于琛,无缘无故发什么邪火?
水滴顺着脖子慢慢滴下来,流到背脊上,沁出了微微的凉意,她将头发抓了抓,“我要吹头发了,再见。”
他心情不好,她才懒得当炮灰,说完这句话,便也挂了电~话,去找吹风筒了。
嘟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单调而枯燥,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叶于琛没想到她居然不由分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往后重重一靠,发脾气一般地将电~话丢到办公桌上,目光却是没有离开自己的手机。
他当然有非要她学的理由,只不过他叶于琛做任何事,都不喜欢做过多的解释。
但愿……。,他的未雨绸缪,是多余的吧。
训练新兵的教官看到叶于琛又从办公室来到训练场,双腿还是忍不住稍稍哆嗦了一下。
因为首长此刻正黑着一张冰山脸,身上更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让他不寒而栗。
这两天已经在首长的示意下,他们的训练加了不少强度。
新兵们个个都是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了这种强度的训练,每天回去都已经基本上处于僵尸状态。
就连他这个教官都有些扛不住了。
“首长好!”
统一而又标准的军礼,显示出了这个部队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可就在大家在心里默念,首长好,首长慢走。。。。。的时候,叶于琛开了口:
“今天再加二十圈。”
话音一落,他自己先脱掉大衣,往地上一丢,开始跑了起来。
后面的战士们眼神个个幽怨,却都是不敢言语半句,只能默默地,整齐划一地,跟着前面的雄浑背影,一步一个脚印地,顶着初冬的寒冷,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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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教练教得尽心尽力,老爷子监督得也毫不手软,所以当幸存下来的洋槐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瓣飘落的时候,凌菲便可以去参加驾照考试了。
她很顺利地就拿到了那个黑色的小本本。
这段时间叶于琛也每天晚上打一个电~话过来,询问她学车的事。
两个人见面便要抬杠的人,在电~话里却是异常的和平,凌菲每每也都如实相告。
如此这般,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好像向他汇报一天的学车进展已经成了例行的公事,而除了这个话题之外,两个人便再也没有其他话语。
凌菲忍不住想,叶于琛如此关心自己的学车情况,该不会是想要在回云城的时候让自己当专职司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