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见不惯那些恃强凌弱的场面,一下子就冲进了那群人里,用力推开那个施暴的小混混,凶神恶煞地朝他们大吼,“你们太欺负人了,你们不知道毁了他一双手,等于毁了他整个人生吗?”
见那个小混混怒红了脸,谁不知道这是靳家的小姐,谁敢碰她以下啊?想揍不敢揍,她直挺挺地站在那不躲也不避,说,“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几个还不给我快滚!”
那几个小混混一听到警察,怕真惹出大事来,撒腿就跑。
靳茜扶起地上的祁墨时,他的眼镜碎了,她不经意间瞥到他黑漆漆眼里有些潮湿,心想这孩子真可怜,那几个混蛋下手也太过重了。
她看着他红肿的手问,“祁同学,你没事吧。”
他紧紧抿着唇,连一个谢字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忽而又傻傻地笑了。
自从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那几个小混混了,有人说是被学校退学了,有人说是犯罪被逮捕了,也有人说是跟了一个越南贩毒头子去外面混了,还有人说是死了,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那几个人真正的去向。
也自从那以后,靳茜开始频繁收到各种各样的神秘礼物,鲜花、巧克力、水晶项链、名牌手表等等,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祁墨送的?
像靳茜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哪在意这些贵重的礼物?可一旦送久了,就觉得这礼物本身并不贵重,贵重的是那个送礼者的心。
学校也慢慢传开了一件事,就是祁墨喜欢靳茜,更有甚者,这样的传——祁墨要娶靳茜。
她这个人是向来不喜欢这种流言蜚语的,一次气冲冲地跑到美术教室去质问他,为什么要散播这些谣言?
他这个人三拳头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只是笑着不吭声。
她又问他真的喜欢她吗?那些礼物是不是他送的?
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就只是那么笑着,气得靳茜之后再也没有理过他。
大学毕业,大家各奔东西,她去了澳大利亚继续学法律,他则去了意大利学画,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祁墨这个人了,谁知,竟然又这么聚到一起了?
大家都不确定祁墨是不是真的喜欢靳茜,可由今天这次聚会看来,祁墨确实是把靳茜放在心里的。
可是让人弄不懂的是,祁墨这样一个孤僻冷漠木头人会喜欢上靳茜那样一个开朗活泼古灵精怪的女孩?
这完全就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一座冰城一口火山,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
不知是谁喝了一口烈酒,欢快地大吼了一声,“墨子,还等什么,趁着大伙都在这来个轰轰烈烈的表白?好让哥几个做个见证呐。”
于是,起哄声越来越大,都推搡着让祁墨表白。
靳茜有些尴尬,然而清澈的目光直直望向祁墨。
她倒要看看这三年不见后,这个男人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会不会真的有这个勇气?
可是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是,他只是淡淡的笑着说,“大家别闹了。”
有几个人笑骂他,“墨子,你这个人真是扫兴,好好的机会都给你糟蹋了。”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子的结果,看吧,祁墨永远就是这样,一个懦弱透顶的男人。
即使,有的人外表再怎么改变,那卑微懦弱到骨子里的脾性却是变不了的。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任何女人去爱。
靳茜有点不想呆在这里,不想看到祁墨那张白的发腻的脸,她脸上亲切的笑容依旧可掬,借口说,“不好意思,我去下卫生间。”
走进去卫生间的过道里,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哭闹声。
转过拐角,她看到前面过道口一个身穿冰蓝色真丝旗袍女人,火。辣丰满的身材正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双臂死死搂着男人的腰,就像藤蔓缠绕上大树一般,她啼哭着、哀求着,无非是求男人别抛弃她。
她心底嗤笑,一个要离开的男人,何必去苦苦哀求,作为一个女人,给自己留点最后的尊严不好吗?
然而,当对面的男人抬起那张冷峻的脸时,靳茜就像撞见了鬼一样,心都要吓得飞出来了。
靳茜立即转身,想要撤离,却不料已被他看到,他温温淡淡的声音惊响在走道里,“茜宝,你过来。”
茜宝?
他喊她什么?
这么亲昵暧昧近乎恶心的称呼让她心更慌。
不知道他让她过去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了羞辱她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