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扬起手,就要教训靳茜,谁知她的手刚一抬起,就被郎闫东死死扣住了手腕。
手腕上力道传来,要捏碎了她的骨头一般,唐烟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郎闫东,“郎,你居然……”
“够了,唐烟!她不是你能随便教训的女人!”
他沉着声冷吼,将她的手甩开,力道有些大,让踩着高跟鞋的唐烟险些站不住脚跟,踉跄着跌向坚硬的墙角,腰背上撞得生疼。
郎闫东不止阻止了她打人,竟还对她动了手?
她抬起一双泪眼时,看到郎闫东的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她以为就算她小小教训下这个横刀夺爱的女人,他也不会拿她怎样,毕竟他不止跟她有关系,他跟她的父亲在生意上也有来往。
他是个极其懂得权衡利弊的人,他不会为了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轻易断了自己任何一条的后路。
然而,她低估了,究竟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低估了靳茜?
郎闫东向来温笑着的脸变得极阴沉,眸光尖锐如利剑,这把利剑能见血封喉、一刀毙命。
靳茜是经常见到郎闫东对自己发火的,也不足为奇。
而对于唐烟来说,却是头一次见。
郎闫东这个人平时待人处事是君子翩翩,让人感受像是如沐春风,然而当他发怒时,他竟然可以一瞬间就变成魔鬼。
要不他那绰号——玉面阎王是哪里来的?
她心里不觉地一秫,而后又咬了咬牙,扶着墙的手曲起,镶着钻的尖锐的蓝指甲抠进墙壁里,指痕划下,挠下了白色的油漆粉,她挺了挺胸,冲着郎闫东尖声道,“很好,郎闫东,你有种,我们走着瞧!”
唐烟扭着水蛇腰,愤怒地大步离开,临走前用力朝靳茜脚前摔了手里的那个精致的玻璃瓶。
靳茜缩了缩脚,指着地上的碎玻璃渣子,叹了叹气,“郎先生,伺候你可真难,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样子。”
他波澜不兴地挑了挑眉,“是吗?”,微微停顿下,又淡淡说,“可是靳茜你要知道,那也是你的义务之一。”
那语气表情多么的理所当然,替他赶走他厌倦了的女人也是义务之一吗?
协议上可没这点啊,他让靳茜又生了一种要揍他的冲动。
唐烟一走,靳茜的肩头募得一轻,她瞟了一眼,郎闫东修长的手已从她肩上抽离,有些慵懒地插。进西装裤兜里,径直往前走。
如果说到演戏的本事,有谁能比得上郎闫东呢?
他的演技早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不愧是娱乐公司的大总裁。
而她呢,是什么?一个陪着大总裁演戏的路人甲?
望着他如松般浑厚挺拔的背影,靳茜不禁苦笑。
“靳茜,你不走,还打算呆在这里多久?”他背对着她,幽幽地出声。
“哦。”她立即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与他同肩,又说,“今天同学聚会,不过我也不想留在这里了。我这就去拿包,就在前面一个包间,很快的,你等下我。”
她跑到前面去,旋开前面的那扇门,赶紧进去拿手提包,她可不想失去一次免费使用郎闫东当她司机的机会。
门打开的一刹那,看见包间人群中的一个身影,跟在靳茜身后的郎闫东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碧黑的眸子缓缓眯起,嘴角的弧度愈发深下去。
没一会,靳茜打完招呼,从里面出来,她笑着说,“可以了,我们走吧。”
他淡淡“嗯”了一声,靳茜意识到他脸上莫名地阴沉沉的,还在为唐烟的事情烦恼吗?
——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
郎家长辈们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客厅里看电视,这一家人的精神可真好,靳茜正想着,老太太就放下手里的瓜子,出来迎接,“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凑近了些,闻到郎闫东身上的酒味,老太太又皱了皱眉,“东子啊,你怎么又喝酒了?跟你说过多少次,喝酒伤身,你怎么不听啊?”看向靳茜,“茜茜啊,你以后可得给我看紧了,不能让他喝高了。”
老太太的唠叨让她想起了她的母亲,这个年就专门伺候郎闫东了,都没陪母亲好好吃顿饭,突然,她觉得,其实被人这么唠叨着也是幸福。
郎闫东在外面待人接物总是面面俱到的,可是在家里他就戴上了一张冰冷的面具,似乎不怎么爱说话,也从不跟家里人亲近。
一个连家人都不去亲近的人,他的心究竟是冷漠到何种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