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驼色风衣的男人清贵逼人,慢慢靠近,身上还带着一股檀香味儿,抱着头的祁砚偏了偏脸,就撞上了靳明瑧那双阴鸷的黑眸。
“祁公子,别来无恙啊?”
“靳少,你现在不都看得一清二楚么,何必多此一问?”
祁砚敛了下眉,越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故作轻松,反而神经越发绷紧,他总想找点什么做做,于是将手伸向了桌子上的矿泉水瓶,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
“为了闵敏,所以和KingSnake那帮不法分子勾结在一起,绑架我女儿和前妻?若是这样,我不得不承认祁公子你这份为爱不顾一切的高尚情操。”
“那是因为靳少你不知道闵敏她身体有多么美妙,那样一个浑身是宝的女人,你却弃如敝履,靳少你可真爱暴殄天物。为了闵敏,我今天落到这个下场,我无怨无悔。靳少,你要是想从我口里套出一点关于KingSnake组织的讯息。”
“看不出祁公子你不止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出生入死,还是条硬汉啊。不过,我刚进来时,可听到监狱那边传来消息,说闵敏把三年前你们陷害我前妻入狱的事都交代了。你说说看,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这个罪那个罪的,再加上我靳家势力,你这得把牢底坐穿不可啊?”
祁砚浑身一震,什么?闵敏居然把三年前的事情都招供了?靳明瑧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才让闵敏说出三年前的事情的?
闵敏那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出卖他?
他这么帮她,为她瞻前马后,甚至为她做违法犯记的事,最后居然被她从背后捅了一刀。
当然,靳明瑧也不知道闵敏怎么就突然将三年前的事情抖了出来?
其中缘由,他还来不及深究。他现在要做的是,要把眼镜蛇和他的走私组织“KingSnake”给剿灭,要不然湛蓝和女儿都很可能再次陷入危机。
“闵敏都改过自新了,祁公子难道不该紧紧追随心爱之人的步伐么?说吧,他们的老窝在哪里?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这么浅显的道理,祁公子应该明白。少坐几年牢,还能早点出来跟闵敏团聚,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见祁砚仍处于深深震惊中,靳明瑧再次说:“怎么,还要我把闵敏带来跟你对峙一下,你才信?”
祁砚再三考虑过后,说道:“那你把她带过来,我要亲自问问她。”
正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了敲。
看守在内的警察将门打开,一个面目隽白的年轻小伙和戴着眼镜微微秃顶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靳明瑧眼前。
祁砚对上门外担忧的眸光,“祁墨,你来这里干什么?”
“哥,爸听到你出事,高血压中风进医院了。妈让我带律师过来。哥,你别担心,我给你找了岚城最好的律师,你一定会没事的。”
祁墨快步进来,看着大哥憔悴的脸庞,痛心疾首地说,他一直暗恋靳茜,可他大哥却差点把靳茜二哥的女儿和前妻给绑了,要是被靳茜知道他和祁砚的关系,只怕他更加没机会了。
靳明瑧看向那个有些傻头傻脑的小子,“你是祁砚的弟弟?”
祁墨抬了抬清亮的眸子,微微颔首,“是。”这人就是靳茜的二哥了,他曾在医学杂志上看过他的报道,这个男人比杂志上看得更加矜贵睿智。
“你难道不知道岚城最好的律师是我靳家的私人律师吗?几时轮到这个秃顶了?”他眸光锐利,朝那个斯斯文文的秃顶律师瞥了一眼,又看向祁墨,“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劝劝你大哥,俯首认罪,把那个犯罪团伙的事情交代清楚,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祁墨垂了垂首,不敢辩驳,看向自己的大哥。
“大哥,你还是——”
“够了!”
被祁砚厉声打断。
祁墨的性格就是这样,软软的,没有半点男子汉的硬气,被靳明瑧这么一吓唬,居然还胳膊肘往外拐想帮着外人说话了。
“靳明瑧,把闵敏带来,我不见得她,我什么都不会说。还有两个,一个死,一个伤,死得那个说不了话,伤得那个反正都是死刑,又是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只怕你们不会从他那里得知任何有用的信息。”
祁砚不是没头脑,他早就考虑到了这些,拖着一言不发,也正是为了等祁家找律师过来,可又横生枝节,闵敏居然把三年前的事供出来了。
若是真的,他心知肚明,这牢是坐定了。
可他至少要知道为什么?闵敏为什么要这么做?
——
一个小时后,闵敏被带到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