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医院,郎闫东不知一路上闯了多少红灯。
“医生呢?妇科医生在哪里?”他一冲进医院大门,就疯了般地大喊大叫。
“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请你被乱吼,要找妇科医生,上三楼。”一个护士出来阻止咆哮的郎闫东。
大夫瞪了一眼气喘吁吁跑进来的郎闫东,又看向他怀里的女人,皱眉斥问,怎么大出血了?
“快,请你救救我老婆。”
鬼使神差的,他就把这个女人称呼成了自己的老婆。
那是他第一次用低声下气的口吻对一个人说话。
大夫点点头,让护士推车把病人推进手术室,说要立即动手术。
——
等在手术室外的郎闫东,从未觉得几十分钟可以比一个世纪过得还慢。
他站在手术室门口,半依着冰冷的墙,从烟盒里缓缓地掏出一根烟,点上火,两指夹着,指头轻轻颤着,慢慢送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重重吐出。
她怀孕了?他从未想过她会怀孕,他跟她之间从未做个避孕措施,怀上孩子也不稀奇吧?可是那孩子又会不会不是他的?
可是不管是不是,他都不希望她出事,不明究竟,他就是莫名的恐慌,他这样腥风血雨里趟过来的居然也会恐惧如斯?
突然间,他意识到,他竟不怕自己会死,却怕她会死。
没过多久,靳明瑧和湛蓝来了。
湛蓝脚底板受伤不宜走动,靳明瑧给她置备了一张轮椅,让她暂时坐在上面,他推着轮椅走过来,愤愤睇了郎闫东一眼,“要是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郎闫东不吭声,懊悔地低着头,死劲地吸着烟。
“明臻,这是意外,他也不想的,要说责任,这事你我就没有了?”
是的,靳茜出事,他们都有责任,靳明瑧告诉她,是他让靳茜来阻止她和郎闫东的婚礼的,不管是报纸一事,还是跟许晴假结婚,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引出眼镜蛇,再将之除掉。
只是,这样的代价里不该包括靳茜,靳茜是最无辜的。
靳明瑧紧了紧双手,脸色铁青。
——
手术室的那盏红灯一暗,他微微一喜,也突然意识到手上传来的疼痛,手一抖,手指上的那一段烟灰落下来,竟是被烟灰烫了,自己竟浑噩不知。
他手一弹,丢掉烟头,走过去问出来的医生,靳明瑧推着湛蓝也跟着上前,听得郎闫东声音紧张担忧,“她怎么样了?”
“做人老公的怎么这么不当
心?她怀孕一个多月了,不过好在她意志力强,那孩子也是个生命力顽强的小家伙。孩子算是保住了,以后好好养着吧,她身体情况不太乐观,别再出什么差错了,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郎闫东听到她跟孩子平安无事,嘴角不觉微微扬了扬,好在,她安好。
向医生道了谢,跟着被推着出来的靳茜一起进了病房。
湛蓝却阻止了要进去的靳明瑧,“给他们一些空间吧,茜茜没事我就安心了,等明天我们再带着汤圆一起来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