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模样……”木挽心憋屈的扑在他怀中,那鞋子还在,沾上他的白衣袍,脏兮兮的弄污了一片。“他动手伤你了吗?”毫不介意木挽心这脏鞋,仙人轻轻问着,看她这身上没有一处不是湿的,他倒有些心疼了。
“他简直把我视为眼中钉了!”木挽心愤愤的骂道,手中鞋子突然被抽走,她疑惑一看,眼前仙人就蹲下了。
“穿上吧。”他蹲下身把鞋子放在她面前。
木挽心心中火气未消,但看到仙人这行为后,她还是静下心来。“多谢师傅。”她微微抬脚,他就为她穿上。
“抱歉,还弄脏你衣服了。”木挽心冷静下来后就注意到他衣上的污迹。
仙人站起身,稍稍退离她几步。“没什么。”
“唉,师傅,刚刚我是激动过头了。只是你看看我这样子,都是那混小子弄的!”木挽心不服的抱怨着,脑筋一转,她又贼兮兮的靠向仙人。“师傅,你能不能给我包迷药,我把那小子直接迷晕不就了事嘛!”
木挽心眼巴巴的等迷药,仙人却郁闷的看了她一眼。“我身上没有迷药。”
“噢。”木挽心失望的表情明显挂在脸上,这么绝的计划没法实施了,她只能默默叹息一声。
仙人那冰凉的指尖却在她脸上拂过,撩拨开她湿哒哒的头发,他轻声道:“回去换一身衣服吧,该着凉了。”
“嗯!”木挽心点点头,无论心里再怎么不爽,师傅还是对自己很好的,她才会不把气撒到他身上。“师傅也回去换一身衣服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自己这么糗的模样都让师傅看见了……
“好。”他似乎很少否决她的要求。
“师傅,这镜缘宫里总是幽蓝幽蓝的,我都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连吃饭睡觉的生物钟都打乱了……”这也是让木挽心非常不习惯的地方,她看那宫烨霖每日吃得好睡得饱的,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吃饭睡觉的点数。
“不用管白天黑夜,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做就是了。”
木挽心点点头,仙人转身要走时,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师傅!我把那宫烨霖的脸打肿了,那家伙小气得很,我怕他趁我睡觉时找我麻烦。”她尴尬说着,这似乎是她对宫烨霖做过的事情。
仙人微微蹙眉,她该不会是用那鞋子打的吧?“匕首有带在身上吗?”他问道,她点头。“那就随时警惕着,若他的行为真过分了,你这也算正当防卫。”
“哦。”木挽心释然的点头,仙人这意思很明显,她要是把人家宫烨霖刺伤了,他顶着!
“我的住处离你很近,如果情况紧急,你可以到我这里来。”镜缘宫宫主原本给他安排了一间非常豪华的房子,但他拒绝了。
木挽心疑惑的看向他,师傅这话是在她同住么?
他那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这丫头想歪了什么。“好了,快去换衣服吧。”潇洒的转身,他大步离开原地,再扫一眼胸前的污迹,此刻他还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敢这样子对待宫烨霖的,她恐怕是第一人吧?
仙人走远了,木挽心也垂头丧气的回房了,如今她和宫烨霖闹成了这模样,她还怎么去跟他相处?看来这扒裤行动,真的只能等他睡着了才能进行,就算屡次不爽也要坚持啊!
……
神族琉璃宫内,此刻正皓月当空,月下有一棵壮大的老榕树,榕树下坐着一个正在小憩的男人。
“你这兔子还真爱睡,每次我来都能看见你睡觉的样子。”红娘扬着她独有的声调落在玉珩面前,她用手拍拍玉珩的肩膀。“小兔子,再装就不像了。”
玉珩笑着睁开眼,他原本想在树下感受这美好的月光,红娘一来,搅和了他所有兴致。“你这因缘阁阁主是不是做得有些闲了?”
红娘轻轻一哼,顺势就坐到他身旁。“你这兔子不也闲得发慌,我红娘哪里都不去,偏偏就来你这空荡荡的琉璃宫,你这兔子倒不愿了!”
“不敢不敢,红娘大人本就是这琉璃宫的常客,几百年下来都是如此,我玉珩哪有资格阻拦,只怕日后仙子会怪罪呀。”玉珩说着客气话,红娘出现了,他发丝上系着的红线也出现了。
“去,还提你那什么仙子,我都怀疑这琉璃宫她还要不要了!”红娘一瞥眼前这辉煌的建筑,几百年前,这里永远是神族最美的宫殿,如今却荒凉得只剩玉珩一人。“她那丫头占着这么一块宝地不回来,还真是可惜了呀。”
玉珩笑而不语,无论红娘怎么说,这琉璃宫是那个人的,他也是那个人的。“朱雀她……”
“你别提那鸟了!”红娘烦躁的挥挥手,“每次我去见她她都一副臭脸,看她那模样,估计又想离开神族了。”
“都这么久了,她还不死心。”玉珩哀叹着,随即他又有些戏谑的看向红娘。“朱雀的红线该不会是你牵的吧?”
“去去去,我才不好这口,她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火凤,谁敢牵她的线?”红娘一想到朱雀那喷火的模样就来气,但是转念一想,她的语气就缓下来了。“倒是那小子……”
红娘话锋一转,玉珩眼神一暗,仔细听着她的下文。“你别看那小子平时冷冷淡淡的,这线若牵成了,连我都砍不断!”
玉珩唇边挂起一个略带讥讽的笑容,“这红线不是早就牵成了么?甚至到如今还仍旧纠缠着,即便她与各路男人有了理不清的关联,他依旧还在。”
“小兔,你这是眼红了呀。”红娘坏笑着撞撞玉珩的肩膀。
“我哪敢。”玉珩自嘲,抬头看着那轮明月,月色即使再怎么清冷,它还是那样迷人。“我比不上他。”那个如月一般的男子,他比不上,无论如何都超越不了半分,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