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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欧阳天佑就那样紧紧地抱着孩儿,任谁劝都不听。
她就那样地抱着孩儿,不吃不喝,就那样呆呆地坐着。
不管孩子的啼哭,也不管自己断不了的眼泪。
她要的了断,绝对不是这样的。
绝对不是。
……
欧阳天佑茫然又疲惫,从白天到黑夜,她一言不发,一直木偶一样地坐着。
后来,柳阡阳进来地时候。
欧阳天佑也疲累地说不出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柳阡阳。
事到如今,她对柳阡阳再没有什么怨言可说。
这个男人,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是柳阡阳却跪在她的面前,一字一句认真地道——
“天佑,我很抱歉,该死的不是桑儿,更不是你,而是我。”
……
“天佑,南沙律法,驸马胆敢与人私通者,不等秋后,直接斩立决。”
……
“我知道你必定恨死了我,所以,明日一早,我就会去刑部投案自首,只是今日,请让我多看看桑儿。”
……
欧阳天佑僵硬地坐着,半晌才明白了柳阡阳的话。
她缓缓地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男人。
这是从前,她日日夜夜都惦念着要得到的男人。
这是从前,她拼了命也要嫁的男人。
这是从前,她最引以为豪的丈夫。
……
这也是,她此生最恨的男人。
如今,他就这样跪在自己的面前。
没有乞求,没有眼泪。
一身素白,一脸淡然。
平静得出奇。
平静得让人生气。
欧阳天佑斜睨了柳阡阳一眼,半晌才淡淡道:“柳阡阳,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
顿了顿,柳阡阳沉声道:“公主的相貌人品,无不世间难寻,不管公主地事儿,都是在下辜负了公主。”
欧阳天佑看着柳阡阳一脸的郑重,蓦地就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