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的夫君也不再多坚持,自然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多说什么了。
苏美尔思来想去,便就好言哄着欧阳天佑。
终于让欧阳天佑点头答应,日后一定会让柳上桑做欧阳阡陌的伴读。
苏美尔心中这才有些安慰。
……
回柳府的路上。
沉闷车厢里,照旧是安静异常的。
除了那“咕噜咕噜”的车辙滚动发出的声音。
“柳阡阳,你到底为什么不愿做太傅?”
“以你的诗书礼仪,自然是做得了这个太傅的,到底你为什么不愿意?”
欧阳天佑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其实欧阳天佑心中是有些期待的
她期待着柳阡阳是因为她的缘故,这才拒绝的。
虽然她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
柳阡阳侧头看着路边的菀菀黄柳丝,有些出神,半天才开口。
“太傅最要紧的,是数通帝王教育,日日所传道授业的,必定也必是兵书计谋,社稷江山。”
“太傅最要紧的,是要培育出合格的、冷血的帝王,其次才是一个正常的人。”
“太傅最要紧的,是要理智冷漠,处事不惊。”
……
“我自知自己是做不来太傅的。”
……
欧阳天佑听着柳阡阳的话,字字句句都是轻描淡写。
但是欧阳天佑却没来由的觉得哀伤。
的确。
太傅最要紧的,是要培育出合格的、冷血的帝王,其次才是一个正常人。
所以,古往今来,哪一个英明君王会不是冷血心肠?
所以,那一年,欧阳苍吉不要美人要江山。
……
欧阳天佑打量着柳阡阳的白皙的侧脸。
看着看着,欧阳天佑忍不住一声叹息。
“阡阳,我实在不愿意让桑儿入宫。”
是的。
她真的不愿意让桑儿入宫。
一进宫门深似海。
这句话,说的不单单是女子,也同样适用于男子。
尤其,她的桑儿如今才刚十岁。
欧阳天佑是发自内心地希望桑儿能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