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天佑就一个人坐在席间。
懒洋洋的,不想动。
欧阳天佑抿着杯中的浓郁醇厚的烧刀子。
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
满眼都是清冷,
帝后还未驾临,她这样肆无忌惮地耍性子,无疑是大不敬的。
但是却没人敢上前制止她。
她是南沙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更是万岁爷的双生妹妹。
……
她的身上,有那么多令人望而生畏的光环和尊贵。
但是这些,似乎柳阡阳却从来都看不见。
又或者,柳阡阳和别人一样,一直对她恭恭敬敬、敬而远之。
是啊。
恭恭敬敬。
敬而远之。
……
欧阳天佑不由得就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一直都最喜欢烧刀子。
这样烈的酒,正合她的性子。
不对……
她从前是喜欢女儿红的。
那么,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烧刀子的呢?
是十八岁那一年吧。
在那片海滩上。
深沉的海水。
灼人的篝火。
还有……
柳阡阳。
……
那个黄昏,一共三坛子的烧刀子,被他们两个喝了个干干净净。
那时候,他们一个是被人踢开的绊脚石,一个是欲爱不得的伤心人。
那烧刀子,自然就是他们最渴求的解药。
那么后来呢?
……
那种浑身上下都着了火的感觉,真是让人着迷啊。
然后,欧阳天佑记得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了绵软的沙子里。
而柳阡阳就在自己的身边。
深深浅浅地呼吸着,就像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