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天佑瞧着那红晕晕的灯笼,不由得又是一声轻叹。
……
每一年的除夕,总是她最难熬、最厌烦、最抓心脑是的时候。
因为她和柳阡阳一定要进宫。
那就意味着,柳阡阳必定又要见到那欧阳苍吉了。
那也意味着,自己的这一年的努力,又要白费了。
……
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
自己一年到头三百六十日的脉脉情深,总比不过欧阳苍吉深情款款的一个眼神。
太残忍了。
太压抑了。
……
整整十二年。
她的夫君从来没有给她一个安详和乐的除夕。
多少个除夕夜了,她压着火又流着泪。
多少次了,她恨不能将柳阡阳拖到雪地上,看他这人到底有多冷有多狠?!
……
尤其是这一个除夕夜。
她终于忍无可忍了。
……
半晌,欧阳天佑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先走过去。
她起那冰冷的门环,在门上,轻轻地敲了敲。
“当当当!”
“当当当!”
……
那敲门声,在寂静的午夜里,显得十分的沉闷刺耳。
欧阳天佑摸着那冷冰冰的门环,突然地就湿了眼角。
……
多少年了,自己住在这座府邸里。
自己做着这个柳夫人。
做着这座府邸的女主人。
看似名正言顺。
看似冠冕堂皇。
但是其实呢?
自己何尝不是个客人?
又或者是个微不足道的路人甲?
她哪有一刻,走进过柳阡阳的心?
又哪有一刻,真真正正地做着他的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