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阡阳却似乎没有读明白欧阳天佑的话。
他抿了抿唇,认认真真地道。
“公主,你好好儿听我说。”
“过了今晚,我怕我再也说不出口。”
……
欧阳天佑死死地攥着拳。
她真想跑过去,破口大骂柳阡阳。
又或者是跪在柳阡阳的面前,苦苦哀求。
柳阡阳,若是以后你再也说不出口,那么就再也别提了,好不好?
柳阡阳,咱们就这样过下去,好不好?
我不再乞求你的一颗心。
只要你就在我的身边。
只要我还可以做你的柳夫人。
……
柳阡阳,别那么残忍,好不好?
……
半晌无语,只有烛焰不安地跳动了几下。
柳阡阳起身,走到那烛火前,取下了那琉璃灯罩,然后拿起剪刀,轻轻地剪了那烛焰。
霎时间,烛光更亮了一杯。
一时间,整个大殿都是光了无比。
就连房梁上描着的萱草图案,都看得清清楚楚。
……
在这样的烛光下,任何事物都无从遁形。
又或者实在柳阡阳的面前,欧阳天佑从来都无从遁形。
欧阳天佑看着柳阡阳一一剪好了烛焰,然后又坐回了位子上去。
仍旧那样地深沉又笃定地看着自己。
在那样地目光下,欧阳天佑身子一点一点地软了下来。
欧阳天佑咽了咽唾沫。
将破口大骂,又或者是苦苦哀求,都一并咽了下去。
……
柳阡阳素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今时今日,他却是一定要说。
欧阳天佑知道自己挡不住。
欧阳天佑也知道,怕是第二日,南沙再无柳夫人。
……
“公主殿下,想必你早就已经知道,我和万岁爷之间的种种过往。”
“但是这些年来,公主殿下却一直隐忍不发,我特别感激您。”
“尤其是在桑儿面前,你处处维护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尊严,我真的发自肺腑、特别感激您。”
……
“其实公主殿下,不瞒您说,早在十二年前,我是真心真意地跟您拜堂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