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两人吵架,语环还没来得及问,就气得双眼一闭,自动离开了。
在不知不觉间,两人对于梦境的来去掌控也愈加熟练,来的时候也许不好掌握,但是走的时候却可以干脆利落。
可想而知,上次女人突然走掉,留下男人一个原地呆愣了半晌之后,气得仰天咆哮中大变身,一头扎进深潭里游了两大圈儿才离开。
离开时,男人狠狠地下了一个决定,下次见面,绝对再不给女人甩脸子的机会,不把这茬儿给捋服帖了,就不叫卫东侯!
……
语环到潭边时,没见着意料中的男人。
东张西望半晌,叫了几声孩子,两小家伙估计还在睡,没反应。
她亦步亦趋地走到池边,坐在大石上,双脚随性地搁在浅水洼里,清泠泠的溪水漫过白嫩嫩的脚趾头儿,水波里倒映出自己健康完好的面容,比之以往更漂亮许多,让人感觉很不可思议。
她心里想着,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男人的原因。他中了那种奇怪的病毒,变了身后,才让她怀宝宝变得这么危险。后来知道,他会变成那样竟然也有自己的原因。他们是相辅相成,才走到了今天。
这不是奇迹,是什么呢?
他中了病毒,刚好她就拥有那种稳定的调和作用,助他渡过了融合期。他们的爱情终于圆满,结为夫妻,好不容易盼到爱情结晶顺利降临,却又面临极大的生命危险。
得到,失去;庆幸,厄运。
福兮,祸兮,一时哪里说得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们的争吵其实意义不大,为什么闹到现在了呀?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眉眼一弯,唇角泄了一丝笑意来。
却不知这表情被隐在暗处等待多进的男人,一一收进眼底。深沉的黑眸中,黯光一闪而过,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之后,他悄悄潜入池中,变了身,朝那大石边的小小身影靠近。
水底沉闷,几乎听不到岸上的声音。就像他此时压抑的心情一样,说不出的烦闷爆躁。
语环轻声哼着幼时母亲教的摇篮曲儿,雪足在水波里打出水花,一手抚着自己的大肚子,不知道在说什么。
水底里的黑影动作突然停了一下,但随即又朝前移动。
“宝宝啊,你们怎么也不出来?是不是知道今天爸爸没来,所以也不想出来玩了?其实你们也很喜欢爸爸的,对不对?爸爸虽然凶,那也是为我们好。爸爸虽然笨了点儿,那也是咱们爸爸,对不对?”
语环又抬头四处张望,哗啦啦一声爆响,面前三米处突然升起一道高高的水柱,似有黑影飙来,她的笑容还留在脸上,根本没意识到有危险降临,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啊,救……”
没吼完,她就被拉下了水。
眼前水花乱搅,汽泡蒸腾,根本看不清,只感觉到一股巨力锢着她的腰身,将她直往水底攥去,她想叫救命,小嘴立即被一张大嘴牢牢堵住了。
双眼大瞠时,就看到一个突出的长长的黑鼻子,上面有金色的细绒毛飘飘荡荡,心底一安,气息立即就被那家伙吸光了去。
她心里骂着“臭男人”,双手就使力地扑打,可惜这点儿猫劲儿,根本不在男人眼里,大爪子轻易将她锢定在怀里,上下其手。
汽泡翻涌的水面,很快就浮上了一块又一块的白色衣料,都是刚才女人身上所着。
眨眼就被扒得精光的女人,可吓坏了。
对方强大的迫力朝她袭来,由于水中的浮力,感觉不到肚子的沉重,却更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斥力,从最敏感的一点突入,气势汹汹。
她吓得用力推攘他压下的脑袋,眼神慌乱无措地看着他,充满乞求。
埋在深水中的金瞳,金光闪闪,却没有她熟悉的暖光,那股强硬冰冷的侵略,让人意识到他的不达目的势不罢休。
卫东侯,你疯了嘛!
乔语环,这都是你逼的。
顿时,语环觉得满心的委屈,泪水从眼角渗了出来,一颗一颗,碎洒在水花翻滚的汽泡中。
卫东侯第一次在梦境中得偿所愿,感觉竟然跟现实中没有太大区别,敏感,热情,刺激,又让人欲罢不能。
这感觉,直比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