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台上这位就是城南李园的主子,你们打听好久都没打听到吧?要不是我昨天碰巧看见这位李公子从那出来,我也不会知道。”
“李园?!就是那个李园?”
那人得意得一点头,觉得自己身形瞬间高大了不少。
展老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气老久没喘上来。他们当地几个富户曾结伴要去李园拜访,却被那家下人回拒了。李园,那地方的下人都比一般小户人家的小姐少爷看着高贵几分。全城有头有脸的人无不处心积虑想巴结几分,上次带了无尽的遗憾走,就窜摸着什么时候带自己的大儿子去碰碰运气。没想到那竟然是李寻欢的地方?他脸色瞬间难看得很。
一旁张老爷瞧这有趣,问道:
“展老哥认识这位公子?”
展老爷强笑着,撑出几分傲然:“不巧,这是小儿的结义兄长。”
“展公子?那他们怎么还出这种比试,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仇人哩!”张老爷笑道。就展翱,刚刚做出这样文章的人,拉倒吧!
“是我的小儿子展翔。。。。。”展老爷黑着脸,没再说话,只是心里郁闷的快要呕血,他只当李寻欢是个要死的痨病鬼,没想到他竟。。。。。。。。。。。
“哦!”这一声生生绕了三个弯子,着实悦耳动听极了。只是落在展老爷子耳里就不一样了,哗的一下站起来,强笑道:
“失陪。”闷着头就往回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
场下李寻欢立在台上什么都还没做便赢尽风华,只叫人目眩了去。他朝对面那公子粲然一笑,拱手道:
“请!”
那人脚一软,强自镇了镇神,安慰自己道:诗作的好不一定琴弹得好,这是自己的看家功夫,不输了那人去。
只是两人同站在台上,一高一低还未开比便见了分晓。那人脸有些臊热,强迫自己不去看台下人戏谑的眼光,坐下抚上琴弦,安定了几分。
见对方准备好,李寻欢弯眉,亦坐下,抚上冰凉的琴弦,挑了两下,音色婉转通透,不愧是西门找来的琴。
“两位公子同时弹奏,看谁的琴声能压制住对方,最后由林老先生评定。”
二人点点头,对视一笑,只是李寻欢笑的潇洒,那人笑的心绪,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一首阳春白雪先响起,这是那位白衫公子最擅长的曲目,曾为他赢过不少喝彩。他技法娴熟,一开始没有半点错漏,安下心,心道:自己水平还算正常。不经意一瞄眼看到李寻欢那边,他双手抚上琴弦,他要开始了!这一举动让他的心一紧,“锵”,平缓舒畅的曲音莫名跳出一个高声,台下有人适时一声嗤笑,这白衣公子一下子脸青一阵红一阵,好不羞恼。
李寻欢也投过诧异的一眼,心道:果然还是年轻人。随即朝他安抚一笑,示意他不要紧张。那人收到这一眼,竟真的平静下来,感激地朝李寻欢笑笑。
玉白的手指轻动,“铮!”一声清鸣恰好和着白雪琴音的空歇响起。李寻欢选的是醉渔唱晚,豪迈疏狂,倒也符合他如今的生活和此时的心境。
两名同样白衣的男子端坐在沐天的金阳里,耳边是袅绕的琴音,岁月几多清宁。
其实从第一个错音开始那人就知道自己此次输定了。他先声夺人本就占优势,后来者须应和前者才能使琴声和谐,李寻欢后来的琴声竟没丝毫被动的感觉,这一点就是他望尘莫及的。只是失败却没想象中那样难堪。他本可能输得更难看些,只是被那人放过,他很感激。再说能与这样的人物有过一比,没有遗憾。
两曲既罢,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弦音的清韵。那人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朝李寻欢一躬身,道:
“多谢先生相助,小人败得心服口服。”
李寻欢不在意一笑,道:
“你还年轻,还有更多机会,等到我这年纪定会有所成就。”
那人脸一红,他本是收了展翱的贿赂来对付这人,没想到他倒不以为忤反而安慰自己,而且说年纪,也没瞧他比自己大多少,他只当是李寻欢为安慰自己找的托词,心下更感激了。又鞠一躬,反身下台。
“李公子大才啊,社稷有此栋梁,老夫老怀安慰。我宣布,此次文斗,三局两胜,李公子胜!”
“好!好!”台下顿时响起一片贺声,有人把巴掌都拍红了,好像赢的人是他们似的。
“接下来武斗,”主持的人和林老头有些担心的看着李寻欢,他脸色苍白,身体瘦弱,要他去打打杀杀,他们很是不忍心。
“请双方上场。”
展翱努力隐下狰狞的表情,做出敦厚可怜的模样朝玉天宝看去,道:
“少教主救我。”
玉天宝心里膈应得慌,刚刚这家伙写的什么狗屁不通的诗文,要是被人看到自己和他混在一起,真是。。。。。想想都瘆的慌!无奈早先已经答应,他回头朝已经赶过来的岁寒三友四大护法吩咐道:
“待会儿有劳几位了。”
几个老头脸色都很难看,他们接到这人的信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他们赶过来,现在这重要的事难道就是要他们上台欺负一个书生?还是代表这么一个脓包,他们的一世英名啊。。。。。。。。。。。。。。如果不是,他们隐晦的朝对面酒楼三楼的阳台望去。。。。。。。。心里无奈叹一口气,他们早就拂袖而去了!